《太平经》丁部之十六(卷六十七)


六罪十治诀第一百三

“真人前,凡平平人有几罪乎?”“平平人不犯事,何罪过哉?”“噫,真人何其瞑冥也!”“愚生不开达,初生未常闻人不犯非法而有罪也。”“子言是也,与俗同记。不睹凡人乃有大罪六,不可除也,或身即坐,或流后生。真人学,乃不见此明白罪,学独不病愦愦耶?”“愚生忽然,不病之也。”“子尚忽然,夫俗人怀冤结而死是也。诚穷乎遂无知,然而死讫觉悟。天地开辟以来,凡人先矇后开,何訾理乎?”

“愿闻之。”“然,人积道无极,不肯教人开矇求生,罪不除也,或身即坐,或流后生。所以然者,断天生道,与天为怨。人积德无极,不肯力教人守德养性为谨,其罪不除也,或身即坐,或流后生。所以然者,乃断地养德。与地为怨,大咎人也。

或积财亿万,不肯救穷周急,使人饥寒而死,罪不除也,或身即坐,或流后生。所以然者,乃此中和之财物也,天地所以行仁也,以相推通周足,令人不穷。今反聚而断绝之,使不得遍也。与天地和气为仇,或身即坐,或流后生,会不得久聚也,当相推移。

天生人,使人有所知,好善而恶恶也。幸有知,知天有道而反贱道,而不肯力学之以自救,或得长生,在其天统先人之体;而反自轻不学,视死忽然,临死乃自冤,罪不除也,或身即坐,或流后生,令使生遂无知,与天为怨。所以然者,乃天自力行道,故常吉,失道则凶死,虽爱人欲乐善,著道于人身,人不肯力为道,名为无道之人,天无缘使得有道而寿也。乃使天道断绝,故与天为怨也。

人生知为德善,而不肯力学为德,反贱德恶养,自轻为非,罪不除也,或身即坐,或流后生。所以然者,与地相反。地者好德而养,此人忽事,不乐好德,自爱先人体,与地为咎也。

天生人,幸使其人人自有筋力,可以自衣食者,而不肯力为之,反致饥寒,负其先人之体;而轻休其力不为,力可得衣食,反常自言愁苦饥寒,但常仰多财家,须而后生,罪不除也,或身即坐,或流后生。所以然者,天地乃生凡财物可以养人者,各当随力聚之,取足而不穷;反休力而不作之自轻,或所求索不和,皆为强取人物,与中和为仇,其罪当死明矣。此有六大罪,而天憎恶之,其罪不可除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

“唯唯。愿闻天师,其为罪何一重也?”“噫!子日益愚,何哉?是乃灭门之罪也,何故言其重乎?”“愚生甚怪之,不知其要意,今唯天师更开示之,令使大觉悟,深知其意,不敢复犯也。”“然,真人言善哉!吾辞将见矣,真人宜自随而力记之。”“唯唯。”

“行,今皇天有道,以行生凡物。扰扰之属,悉仰命焉。今大柔道人,或默深知之,著其腹中,不肯力以教人也。夫教人以道,比若以火予人矣,少人来取之,亦不伤其本也;无极人来取之,亦不伤其本。今幸可共之,以教天下之人,助天生物,助地养形,助帝王修正,又使各怀道,求生恶死,令使治、助治。人不复犯法,为邪凶恶,其心善,则助天地帝王养万二千物,各乐长生;人怀仁心,不复轻贼伤万物,则天为其大悦,地为其大喜,帝王为其大乐而无忧也,其功增不积大哉!

夫一人教导如此百愚人,百人俱归,各教万人;万人俱教,已化亿人;亿人俱教,教无极矣。此之善,上洽天心,下洞无极,人民莫不乐生为善,帝王游无职,又何伤于人而不力相示敕?

今人幸蒙先师敕戒,得深怀至道,而闭绝不以相教示,使人无所归命,皆令强死冤结,名为断天道。人多失道而妄为,天也不得久生,地也不得久养。夫人不得不知道,小人无道多自轻,共作反逆,犯天文地理,起为盗贼,相贼伤,犯王法,为君子重忧,纷纷不可胜理。君王旦夕念之,悒悒自愁苦,使天地失其正,灾变怪不绝,为帝王留负。吾尚未能悉言。夫断天道,大逆罪过,不可胜记,故财举其纲纪,示真人,是非重罪当死明耶!死中尚得有余过,故流后生也。”

“可㤥哉!”“真人其慎之矣。唯真人乃知一㤥,可谓已得长吉,远凶害矣。”“唯唯,不敢离敕。”“然,子已贤明,知天命矣,必生去死,不复疑也。”

“今谨以闻天道之命,愿得知地德之敕。”“然,夫地之有大德,专以顺天之道,以好养万物,扰扰之属,莫不被恩德,养成其中者,是故大橋大德之人,当象此为行。幸蒙先师功力,得怀藏善道无极之德。夫德以教人,比若临大水而饮之也,少人往学德,亦不伤其本;无极之人往学德,亦不伤其本也。如力教教之,皆使凡人知守柔抱德,各自爱养其身。

其善者,上可助天养且生长之物,下可助地畜养向成之物,悉并力同心,无有恶意。其中大贤明、心易开示者,乃可化而上,使为君之辅;其中贤者,可为长吏师;其下无知者,尚可为民间之师长,凡人莫不俱好德化而为善者也。

为教如是,乃上有益于天,下有益于地,即大化之本根,助帝王养人民,令不犯恶为耶,君子垂拱而无忧,其功著大,天地爱之,可移于官也。

今则或怀有德广大,而反详愚闭,绝道德之路,不助天养其且生,不助地养其且成,不助帝王和诸民人。今使愚人后生,遂暗无知,白黑不分明,互死不移,遂为小人,不可东西,忽身自轻,相随为非、奸轨畜积,上下不能复相教,冥冥愦愦,无有忌讳,上犯天文,下犯地形。其行逆四时,乱五行,为君子大忧,为小人起害,为盗贼,或还以自败,僇其父母,因而无世。

今尚但为真人举其纲纪,见其始,使众人一觉,自策之耳。不肯教久德,名为断绝地之养道,其罪过如此矣,是之为无状乃死,尚有余罪,故流后生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可㤥哉!可㤥哉!”“真人知蚤㤥,可谓得且活矣,唯慎之。”

“唯唯。谨已受道德之禁,愿闻仁者之行。”“然,夫天地生凡财物,已属于人,使其无根,亦不上著于天,亦不下著于地。物者,中和之有,使可推行,浮而往来,职当主周穷救急也。夫人畜金银珍物,多财之家,或亿万种以上,畜积腐涂,如贤知以行施予,贫家乐,名仁而已,助地养形,助帝王存良谨之民。

夫亿万之家,可周万户,予陈收新,毋疾利之心,德洽天地,闻于远方,尚可常得新物,而腐涂者除去也。其中大贤者,乃日奏上其功于帝王;其中小贤,日举之于乡里、其中大愚人不偿报恩者,极十有两三耳,安能使人大贫哉?

为善不止,大贤渘明举之,名闻国中,四海人道之者塞道,明王圣主闻之,见助养民大喜,因而诏取,位至鼎辅,因是得尊贵,世世无有解已,尚为大仁,天下少有,上不负先祖,下不负于子孙,天地爱之,百神利之,帝王待之若明友,比邻示之若父母。功著天地,不复去也;禄著官位,不复贱也;名著万民,不复灭也,夫仁可不为乎哉!

或有遇得善富地,并得天地中和之财,积之乃亿亿万种,珍物金银亿万,反封藏逃匿于幽室,令皆腐涂。见人穷困往求,骂詈不予;既予,不即许,必求取增倍也,而或但一增,或四五乃止,赐予富人,绝去贫子,令使其饥寒而死,不以道理,反就笑之,与天为怨,与地为咎,与人为大仇,百神憎之。

所以然者,此财物乃天地中和所有,以共养人也,此家但遇得其聚处,比若仓中之鼠,常独足食,此大仓之粟,本非独鼠有也;少内之钱财,本非独以给一人也,其有不足者,悉当从其取也。愚人无知,以为终古独当有之,不知乃万尸之委输,皆当得衣食于是也。爱之反常怒喜,不肯力以周穷救急,令使万家之绝,春无以种,秋无以收,其冤结悉仰呼天,天为之感,地为之动。不助君子周穷救急,为天地之间大不仁人。

人可求以祭祀,尚不给与,百神恶之,欲使无世;乡里祝固,欲使其死;盗贼闻之,举兵往趋,攻击其门户。家困且死而尽,固固不肯施予,反深埋地中,使人不睹,无故绝天下财物,乏地上之用,反为大壮于地下,天大恶之,地大病之,以为大咎。中和之物隔绝日少,因而坐之不足,饥寒而死者众多,与人为重仇。

夫天但好道,地但好德,中和好仁,凡物职当居天下地上,而通行周给凡人之不足,反乃见埋,病悒悒不得出见。夫天与地,本不乐欲得财也,天乃乐人生,地乐人养也,无知小人反壅塞天地中和之财,使其不得周足,杀天之所生,贼地之所养,无故埋逃此财物,使国家贫,少财用,不能救全其民命,使有德之君,其治虚空。

夫金银珍物财货作之,用人功积多,诚若且劳,当为国家之用,无故弃捐,去之上下,地又不乐得之,以为大病,以为大壮。今愚人甚不仁,罪若此,宁当死不耶?中尚有忽然不知足者,争讼自冤,反夺少弱小家财物,殊不知止。

吾尚但见真人㑈㑈,财举其纲,见其始。夫大不仁之人过积多,不可胜纪,难为财用,真人宜熟思之。故天地中和三气憎之,死尚有余罪,当流后生,真人宁觉知之耶?”

“唯唯。可㤥哉,吾不欲闻也。”“真人遗此语,天必夺子命。令知觉悟,恶之且活矣,自敕慎事。”

“唯唯。谨已敬受道德仁戒,愿闻有知不好学真道意。”“善哉!子之言也。夫天生人,幸得有贤知,可以学问而长生。天之有道,乐与人共之;地有德,乐与人同之;中和有财,乐以养人,故人生乐求真道,真人自来;为之不止,比若与神谋;日歌为善,善自归之;力事众贤,众贤共示教之,不复远也。可以全其身,不负先人之统,佗人尽夭终,独得竟其天年;人皆名恶,独得为善人,为众人师,闻于远方。内怀真道德仁而有之,助天生物,助地养形,助帝王化民。上师乃可化无极人,尽使愚人守道不为非,中师可化万人,小师可化千数百人,致有益于君王,使小人知禁,不犯非匿邪。上感得官,不负祖先,不辱后生,维学若此,宁可不为乎?故古者圣贤,悉以敕学人为大忧。助天地生成,助帝王理乱,此天地之间,善人之称也。

或有愚人,生而怀愿,有知而不肯力学真道,反好为浮华行以欺人。为子则欺其父母,为臣则欺其君,为下则欺其上,名为欺天,罪过不除也。或有反好俗事争斗,相随为非,睹真人之人,反大笑之,笑之言无以学为,遂令冥冥,愚无可知。又好胜而不可,苛言天地无数,贤柔无知,恣情而行,上犯天文,下犯地理,出入无复节度,归则不事父母,群愚相与会聚,遂为恶子,为长吏致事,还戮其父母,不能自惟思,因逃亡为盗贼,行害伤杀人,殊不止。此正天所忌,地所咎,帝王所愁苦,百神所憎,父母所穷也。此害人之大灾,绝其先人之统子也。

今不力学真道,为行如此,于真人意,宁当死不?死有余罪,流其子孙,尚名为恶人之世、盗贼之后,恶宁流后生不耶?今尚但为真人举其端首。其恶不可胜记,难为财用,真人宁觉知之耶?真人自慎。”“唯唯,吾甚㤥哉!”“子知㤥,已去恶矣。”

“谨已具闻四事,愿后闻其次。”“然,夫天生人,使其具足乃出之,常乐其为道与德仁。人幸有知,可以学德,天地以德养万物,乐人象之,故太古之德人忍辱,象地之养物也。人学为之,则其心意常悦,不复好伤害也;见事而慎之,日而为者善,不复欲为恶也;以类相聚,日益高远,为之积久,因成盛德之人,莫不响应,众人归向之;聚谨顺善不止,因成大橋师,其德乃之助天养欲生之物,助地养欲长之物,又好助明王化民,使为谨,不复知其凶恶。

小为德,或化千数百人;大为德,或化万人以上,因使万人转成德师,所化无极;为德不止,凡人莫不悦喜,天地爱之,增其算,鬼神好之,因而共利佑之。其有功者,乃人君官仕之,德不乐伤害,众人乐之好之,所求者得居常独乐,无欲害之者。此本由学顺善为德,乃到于斯,名闻远方,功著天地,不负祖先,不辱后生。

今人或幸有知,心知善恶,而反自轻易,不力学为善德,反随俗愚暗之人为恶,好用气尚武,辞语常凶,言出而逆,欲以伏人。自言便,复有便于人者,人自言勇力,复有勇力于人者,故凡天下之事,各有所伏穷,故可制也。

夫大火当起之时,若将不可拘,得水便死;人为不善,当怒之时,若将不可制也,得狱便穷;用口若将不拘,得病使降。故夫天地治人,悉自有法尺寸。人乃有知,不肯好学,反自轻为非,所居为凶,无爱之者,天地憎之,百神恶之,帝王得愁苦之,此不成善人,自成盗贼,死尚成恶鬼。

用力强梁,其死皆不得用道理。人莫不共知之,而自易不为善,污先人之统,负于后生之子,遂见字为凶贼人之类也。人莫肯与其交语,行人不欲与同道。此子何过,承负父母之恶,尚或见谓为盗贼之子,或遂得死亡焉。真人来,人自易,不好学于明师为德,反随小人,过乃如此,宁当死有余罪不乎?”

“可畏哉!天师勿须道,吾念之已苦心痛矣。见人不学,以为小事,安知乃致此乎?”“人甚愚,与俗人相似,人不深计,死有余罪。真人既有功于天地,慎之。”“唯唯。”“不可自易也。吾尚但举其纲,见其始,不学之恶,不但尽于是也。子得吾书觉悟,自深计之。”“唯唯,诚得归便闲处,精之详之。”“ 然是也,学而不精,与梦何异?”

“唯唯,谨已受吾事之敕,愿闻人生有力不为之教。”“然,天地共生蚑行,皆使有力,取气于四时而象五行。夫力本以自动举,当随而衣食,是故常力之人,日夜为之不懈,聚之不止,无大无小物,得者爱之。凡物自有精神,亦好人爱之,人爱之便来归人。比若东海爱水。最居其下,天下之水悉往聚,因得为海。

君子力而不息,因为委积财物之长,家遂富而无不有,先祖则得善食,子孙得肥泽,举家共利。为力而不止,四方贫虚,莫不来受其功,因本已大成,施予不止,众人大誉之,名闻远方,功著天地。常力周穷救急,助天地爱物,助人君养民;救穷乏不止,凡天地增其算,百神皆得来食此家,莫不悦喜。因为德行,或得大官,不辱先人,不负后生。

人人或有力反自易,不以为事,可以致富,反以行斗讼,妄轻为不祥之事。自见力伏人,遂为而不止,反成大恶之子。家之空极,起为盗贼,则饥寒并至,不能自禁为奸,其中顿不肖子即饥寒而死。

勇力则行害人,求非其有,夺非其物,又数害伤人,与天为怨,与地为咎,与君子为仇,帝王得愁焉。遂为之不止,百神憎之,不复利佑也。天不欲盖,地不欲载,凶害日起,死于道旁,或穷于牢狱中,戮其父母,祸及妻子,六属乡里皆欲使其死。尚有余罪,复流后生,或成乞者之后,或为盗贼之子,为后世大瑕。真人前,其过责如此,宁当死有余罪不?”

“吾见天师说事,吾甚惊㤥心痛,恐不能自愈。”“真人知心痛,将且生活矣。若忽然不大觉悟,子死不久也。慎之,吾言不可犯,犯者身灭矣,非吾杀之也,其行自得之,子亦知之乎?”“唯唯。”

“吾为子陈此六事,未能道其万分之一也。贤橋得吾道,宜深思远虑,勿反苟自易,不恕为善也。为力学,想得善为恶,则反乃降人也。各自为身计,此中有六死罪,又有六大善,俱象之为身,为其善必得善也,自易为恶者,日得凶恶子矣。自策自计,莫乐于自恣,慎之思之,惟之念之,贤明之心,必当易开也。道德仁善付有道德之士,凶恶付不深计之子,此格法。

能皆象吾书文以自正,则天下无复恶人也。此乃天上太古洞极之道,可以化人,人一知之俱为善,亦不复还反其恶也。上士乐生,可学其真道;大橋大贤,可学其德;好施之人,可学其仁;有知之人,可学其知;有能之人,可学其能;有力之人,可学其力,如能并尽用之,思之熟之,身已远凶恶矣。天地爱之,六方养之,帝王无复事也,乃长游而治。真人亦知之乎?”

“大乐至矣,吾甚大喜。”“子可谓乐善知之矣,是故古者贤圣,乃教而不止者,乃睹天禁明,各为身计也。故贤圣之教,辞语满天下也,子独不觉乎?” “善哉善哉!”“是故古者圣贤上士皆悉学,昼夜力学而不止者,亦睹见天地教令明也,故不敢自易为非也,不敢自轻易而不力学也,故得长吉而无害。此诸贤者异士,本皆无知,但由力学而致也;此中诸凶恶人,悉由不力学,自轻自易所致也。吾之为道,吉凶之门户也,子亦岂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
“故都举乃以上及其下也。”“何谓也哉?”“噫!子意何不觉也?”“见天师连说,今更眩不自知,以何为觉,以何为不觉也。”“今使子知行之。真人前,夫天治法,化人为善,从上到下,有几何法哉?”“其法万端,各异意。” “然真人尚正若此,俗人难觉,迷日久是也。”“有过,唯天师。”

“然,助帝王治,大凡有十法:一为元气治,二为自然治,三为道治,四为德治,五为仁治,六为义治,七为礼治,八为文治,九为法治,十为武治,十而终也。”

“何也?”“夫物始于元气,终于武,武者斩伐,故武为下也。故物起于太玄,中于太阳,终死于白虎。故元气于北,而白虎居西,此之谓也。

故天使元气治,使风气养物。地以自然治,故顺善得善,顺恶得恶也。人者,顺承天地中和,以道治,主动道。凡事通而往来,此三事应天地人谶。过此三事而下者,德仁为章句。过仁而下,多伤难为意。

故吾之为道,常乐上本天之性,戒中弃未夭之性也,生凡物。本者常理,到中而成,至终而乱,失乱者不可复理,故当以上始也。故天常守本,地守其中,一转,人者守其下,三转,故数乱道也。真人岂已晓知耶?”“唯唯。”“子今有疑。”“夫随师可言,不敢有疑也。”

“真人前,天将佑帝王,以何为明证哉?将利民臣,以何为效乎?”“唯天师,今不及何也,数言而不中,多得过,故不敢复言也。”“CD7A乎?行!”“ 唯唯。然天将佑帝王,予其琦文,今可以治,用之绝,逾,与阴阳相应;将利小臣也,予其良吏;将利民也,使其生善子。”

“真人言是,岂复有奇说耶?而已极。唯天将欲兴有德人君也,为其生神圣,使其传天地谈。通天地意,故真人来为其学也,宜以付谨良之民,觉其心,使其惟思;付上有大德之君也,以示众贤,共晓其意已解,以归百姓。百姓得之,十五相从议之。

治之连不平,非独天地人君也,过乃本一在人,长长自得重过责于皇天后土,皆由一人。时有先学得真道者,不力相化教;大B823幸先知德,力不相化;畜积有财之家,不肯力施为仁;人生有知足以学,而不肯力学求真道以致寿;有能足以学德,以化其身,而不肯学德以自化;有力不肯力作,自易反致困穷。此有大过六,天人为是独积久。

天地开辟以来,更相承负,其后生者尤剧,积众多相聚为大害,令使天地共失其正,帝王用心意久愁苦而不治,前后不平,天大疾之,故吾急传天语。自太古到今,天地有所疾苦,悒悒而不通,凡人不得知之,皆使神圣人传其辞,非独我也,真人勿怪之也。

今吾已去世,不可妄得还见于民间,故传书付真人。真人反得,已去世俗,不可复得为民间之师,故使真人求索良民而通者付之。今趋使往付归有德之君也,敢不往付留难者坐之也。”

“何其重也?”“今天当以解病而安帝王,令道德君明示众贤,以化民间,各自思过,以解先人承负之谪,使凡人各自为身计,勿令懈忽,乃后天且大喜,治立平矣。子或怀狐疑,以吾言不大诚信者,吾文但以试为真。所以然者,古文亿亿卷,其治常不能太平也,令贤明B823长独怀狐疑,谓书不然也。夫勇士不试,安知其多力?见文而不试用,安知其神哉?吾受天言,以试真人,自是之后,得凡文书,皆立试之,不得空复设伪言也。

天大疾之,地大苦之,以为大病,诚冤忿恚,因使万物不兴昌,多灾夭死,不得竟其天年,帝王悁悒,吏民云乱,不复相理,大咎在此六罪也;有道妒道,不肯力教愚人;有德妒德,不肯力化愚人;有财畜积而妒财,不肯施予天生凡人,使施之天;有知,不肯力学正道以自穷,见教反笑之;有能,不肯力学施,见教反骂詈之;有力,不肯力作,可以致富为仁,反自易懈惰,见父母学教之,反非之。故敕真人疾见此文,使众贤各自深惟念,百姓自思大过。真人宁晓知教敕耶?”

“唯唯。今神人既为天陈法,何不但得人而已,布于民间,必当以上下乎?” “善哉善哉!今天上极太平气立至,凡事当顺,故以上下也。不以上下,则为逆气。令治不平,但多由逆气不顺故也。真人欲复增之耶?”“不敢也。”“故当以上下,勿复重问。”“唯唯。”“行去慎事,各为身计。此有大过六,天道至严,不可妄为,天居上视人。”

“唯唯。愿复更请问一言,凡人已得要道要德,当于何置之?”“当上以付其君。”“何必当以付之也?”“夫要道乃所以安君也,以治则得天心;夫要德所以养君,以治则得地意,实知之而不肯奏上,皆为不敬,其罪不除。”

“何其重也?”“观子之事,植辞如无一知者。夫为子乃不孝,为民臣乃不忠信,其罪过不可名字也。真人乃言何一重者,等也。真人之学,何不日深反日向浅哉?”“甚愚生实不睹。”“子尚言不睹,夫俗人蔽,隐藏其要道德,反使其君愁而苦愚暗,咎在真道德蔽而不通也。又要道,乃所以称天也;要德,乃所以称地也。愚人乃断绝之,天憎之,地恶之,其过不除也。真人幸独为天所私得寿,而学反未尽,乃及天禁,宜事者慎之。”“唯唯。”

右天教合和使人常吉远凶之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