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五灯会元》第二十卷 临济宗六(8) 南岳下十七世


【一、教忠光禅师法嗣】

【1-01、法石慧空禅师】

泉州法石中庵慧空禅师,赣州蔡氏子。春日上堂,拈拄杖卓一下曰:「先打春牛头。」

又卓一下曰:「后打春牛尾。惊起虚空入藕丝里。释迦无路潜踪,弥勒急走千里。文殊却知落处,拊掌大笑欢喜。且道欢喜个甚么?春风昨夜入门来,便见千花生碓觜。」

上堂:「千家楼阁,一霎秋风。只知襟袖凉生,不觉园林落叶。于斯荐得,触处全真。其或未然,且作寒温相见。」

上堂,举金刚经云:「佛告须菩提,尔所国土中,所有众生若干种心,如来悉知。何以故?如来说,诸心皆为非心,是名为心。要会么?春风得意马蹄疾,一日看尽长安花。」

僧问:「先佛垂范,禁足安居。未审是何宗旨?」曰:「琉璃钵内拓须弥。」僧便喝,师便打。

【1-02、净慈昙密禅师】

临安府净慈混源昙密禅师,天台卢氏子。依资福道荣出家。十六圆具,习台教。弃参大慧于径山。谒雪巢一此庵元。入闽,留东、西禅,无省发。之泉南,教忠俾悦众。解职归前资。偶举香严击竹因缘,豁然契悟。

述偈呈忠,忠举贤沙未彻语诘之,无滞。忠曰:「子方可见妙喜。」即辞往梅阳,服勤四载。

住后,上堂:「诸佛出世,打劫杀人。祖师西来,吹风放火。古今善知识,佛口蛇心;天下衲僧,自投笼槛。莫有天然气概,特达丈夫,为宗门出一只手,主张佛法者么?」

良久曰:「设有也,须斩为三段。」

上堂:「德山小参不答话,千古丛林成话霸。问话者三十棒,惯能说诃说夯。时有僧出,的能破的,德山便打风流儒雅。某甲话也未问,头上著枷,脚下著匣。你是那里人?一回相见一伤神。新罗人把手笑欣欣,未跨船舷,好与三十棒,依前相厮诳。混源今日恁么批判责情,好与三十棒。且道是赏是罚?具参学眼者试辨看。」

上堂,举云门问僧光明寂照遍河沙因缘,师曰:「平地捷鱼虾,辽天射飞鹗。跛脚老云门,千错与万错。」后示寂,塔于本山。

【二、东林颜禅师法嗣】

【2-01、公安祖珠禅师】

荆南府公安遁庵祖珠禅师,南平人。上堂:「不是心,不是佛,不是物。沥尽野狐涎,趯翻山鬼窟。平田浅草里,露出焦尾大虫,太虚寥廓中,放出辽天俊鹘。阿呵呵!露风骨,等闲拈出众人前,毕竟分明是何物?咄咄!」

上堂:「玉露垂青草,金风动白苹。一声寒雁叫,唤起未惺人。」

【2-02、报恩法演禅师】

汀州报恩法演禅师,果州人。上堂,举俱胝竖指因缘,师曰:「佳人睡起懒梳头,把得金钗插便休。大抵还他肌骨好,不涂红粉也风流。」

【2-03、净慈彦充禅师】

临安府净慈肯堂彦充禅师,於潜盛氏子。幼依明空院义堪为师。首参大愚宏智、正堂大圆。

后闻东林谓众曰:「我此间别无玄妙,只有木札羹,铁钉饭,任汝咬嚼。」师窃喜之,直造谒,陈所见解。

林曰:「据汝见处,正坐在鉴觉中。」师疑不已,将从前所得底一时飏下。

一日,闻僧举南泉道:「时人见此一株花,如梦相似。」默有所觉,曰:「打草只要蛇惊。」次日入室,林问:「那里是岩头密启其意处?」

师曰:「今日捉败这老贼!」林曰:「达磨大师性命在汝手里。」师拟开口,蓦被拦胸一拳。

忽大悟,直得汗流浃背,点首自谓曰:「临济道,黄檗佛法无多子。岂虚语邪?」遂呈颂曰:「为人须为彻,杀人须见血。德山与岩头,万里一条铁。」林然之。

往后,上堂:「世尊不说说,迦叶不闻闻。」卓拄杖曰:「水流黄叶来何处?牛带寒鸦过远村。」

上堂,举雪峰示众云:「尽大地是个解脱门,因甚把手拽不入。」

师曰:「大小雪峰话作两橛,既尽大地是个解脱门,用拽作么?」

上堂:「一向与么去,法堂前草深一丈。一向与么来,脚下泥深三尺。且道如何即是?三年逢一闰,鸡向五更啼。」

上堂,举卍庵先师道:「坐佛床,斫佛脚,不敬东家孔夫子,却向他乡习礼乐。」

师曰:「入泥入水即不无,先师争柰寒蝉抱枯木,泣尽不回头。」卓拄杖曰:「灼然!有不回头底,净慈向升子里礼汝三拜。」

上堂:「三世诸佛,无中说有,莨菪拾花针。六代祖师,有里寻无,猿猴探水月。去此二途,如何话会?侬家不管兴亡事,尽日和云占洞庭。元庵受智者请,引座曰:『南山有个老魔王,炯炯双眸放电光。口似血盆呵佛祖,牙如剑树骂诸方。几度业风吹不动;吹得动,云黄山畔与嵩头陀、傅大士,一火破落户,依旧孟八郎,赚他无限痴男女,开眼堂堂入镬汤。』忽有个衲僧出来道:『既是善知识,为甚赚人入镬汤?』只向他道:非公境界。」

后示寂,塔于寺之南庵。

【2-04、智者真慈禅师】

婺州智者元庵真慈禅师,潼川人,姓李氏。初依成都正法出家。具戒后游讲肆,听讲圆觉,至「四大各离,今者妄身当在何处?毕竟无体,实同幻化。」

因而有省,作颂曰:「一颗明珠,在我这里,拨著动著,放光动地。」以呈诸讲师,无能晓之者。归以呈其师,遂举狗子无佛性话诘之。

师曰:「虽百千万亿公案,不出此颂也。」其师以为不逊,乃叱出。师因南游,至庐山圆通挂搭。时卍庵为西堂。为众入室,举:「僧问云门:『拨尘见佛时如何?』门云:『佛亦是尘。』」

师随声便喝,以手指胸曰:「佛亦是尘。」师复颂曰:「拨尘见佛,佛亦是尘。问了答了,直下翻身。『劝君更尽一杯酒,西出阳关无故人。』」

又颂尘尘三昧曰:「钵里饭,桶里水,别宝昆仑坐潭底。一尘尘上走须弥,明眼波斯笑弹指。笑弹指,珊瑚枝上清风起。」卍庵深肯之。

【三、西禅需禅师法嗣】

【3-01、鼓山安永禅师】

福州鼓山木庵安永禅师,闽县吴氏子。弱冠为僧,未几谒懒庵于云门。

一日入室,庵曰:「不问有言,不问无言。世尊良久,不得向世尊良久处会。」随后便喝,倏然契悟。作礼曰:「不因今日问,争丧目前机。」庵许之。

住后,上堂:「要明个事,须是具击石火、闪电光底手段,方能险峻岩头全身放舍;白云深处得大安居。如其觑地觅金针,直下脑门须迸裂。到这里假饶见机而变,不犯锋铓,全身独脱,犹涉泥水。只如本分全提一句,又作么生道?」

击拂子曰:「淬出七星光灿烂,解拈天下任横行。」

上堂,举睦州示众云:「诸人未得个入处,须得个入处;既得个入处,不得忘却老僧。」

师曰:「恁么说话,面皮厚多少。木庵则不然,诸人未得个入处,须得个入处;既得个入处,直须飏下入处始得。」

上堂,拈拄杖曰:「临济小厮儿,未曾当头道著。今日全身放憨,也要诸人知有。」掷拄杖,下座。僧问:「须弥顶上翻身倒卓时如何?」

师曰:「未曾见毛头星现?」曰:「恁么则倾湫倒嶽去也。」

师曰:「莫乱做。」僧便喝。师曰:「雷声浩大,雨点全无。」

【3-02、龙翔南雅禅师】

温州龙翔柏堂南雅禅师,上堂曰:「瑞峰顶上,栖凤亭边,一杯淡粥相依,百衲蒙头打坐。二祖礼三拜,依位而立,已是周遮。达磨老臊胡,分尽髓皮,一场狼籍。其余之辈,何足道哉!柏堂恁么道,还免诸方检责也无?」拍绳床云:「洎合停囚长智。」

上堂曰:「大机贵直截,大用贵顿发。纵有啮镞机,一锤须打杀。何故?我王库内无如是刀。」

上堂曰:「紫蕨伸拳笋破梢,杨花飞尽绿阴交。分明西祖单传句,黄栗留鸣燕语巢。这里见得谛,信得及,若约诸方决定,明窗下安排。龙翔门下直是一槌槌杀。何故?不是与人难共住,大都缁素要分明。」

【3-03、天王志清禅师】

福州天王志清禅师,上堂,竖起拂子云:「只这个天不能盖,地不能载,遍界遍空,成团成块。到这里三世诸佛向甚么处摸索?六代祖师向甚么处提持?天下衲僧向甚么处名邈?除非自得自证,便乃敲唱双行。虽然如是,未是衲僧行履处。作么生是衲僧行履处?是非海里横身入,豺虎丛中纵步行。」

【3-04、剑门安分庵主】

南剑州剑门安分庵主,少与木庵同肄业安国,后依懒庵,未有深证。辞谒径山大慧,行次江干,仰瞻宫阙,闻街司喝「侍郎来」,释然大悟。

作偈曰:「几年个事挂胸怀,问尽诸方眼不开。肝胆此时俱裂破,一声江上侍郎来。」遂径回西禅,懒庵迎之,付以伽梨。自尔不规所寓。

后庵居剑门,化被岭表,学者从之。所作偈颂,走手而成,凡千余首,盛行于世。

示众:「这一片田地,汝等诸人且道,天地未分已前在甚么处?直下彻去,已是钝置分上座不少了也,更若拟议思量,何啻白云万里?」蓦拈拄杖,打散大众。

示众:「上至诸佛,下及众生,性命总在山僧手里。检点将来,有没量罪过。还有检点得出者么?」卓拄杖一下曰:「冤有头,债有主。」

遂左右顾视曰:「自出洞来无敌手,得饶人处且饶人。」

示众:「十五日已前,天上有星皆拱北。十五日已后,人间无水不朝东。已前已后总拈却,到处乡谈各不同。」

乃屈指曰:「一二三四五,六七八九十,十一十二十三十四,诸兄弟今日是几?」良久曰:「本店买卖,分文不赊。」

【四、东禅岳禅师法嗣】

【4-01、鼓山宗逮禅师】

福州鼓山宗逮禅师,上堂:「世尊道,应如是知,如是见,如是信解,不生法相。」遂喝曰:「玉本无瑕却有瑕。」

【五、西禅净禅师法嗣】

【5-01、乾元宗颖禅师】

福州乾元宗颖禅师,上堂,卓拄杖曰:「性燥汉只在一槌。」靠拄杖曰:「灵利人不劳再举。而今莫有灵利底么?」良久曰:「比拟张麟,兔亦不过。」﹝过,续藏本作「遇﹞

【六、开善谦禅师法嗣】

【6-01、吴十三道人】

建宁府仙州山吴十三道人,每以已事扣诸禅,及开善归,结茆于其左,遂往给侍。

绍兴庚申三月八日夜,适然启悟,占偈呈善曰:「元来无缝罅,触著便光辉。既是千金宝,何须弹雀儿?」善答曰:「啐地折时真庆快,死生凡圣尽平沉。仙州山下呵呵笑,不负相期宿昔心。」

【七、天童华禅师法嗣】

【7-01、天童咸杰禅师】

庆元府天童密庵咸杰禅师,福州郑氏子。母梦庐山老僧入舍而生。自幼颖悟,出家为僧。不惮游行,遍参知识。后谒应庵于衢之明果。庵孤硬难入,屡遭呵。

一日,庵问:「如何是正法眼?」师遽答曰:「破沙盆。」庵颔之。未几,辞回省亲。庵送以偈曰:「大彻投机句,当阳廓顶门。相从今四载,征诘洞无痕。虽未付钵袋,气宇吞乾坤。却把正法眼,唤作破沙盆。此行将省觐,切忌便跺跟。吾有末后句,待归要汝遵。」出世衢之乌巨,次迁祥符、蒋山、华藏,未几诏住径山、灵隐,晚居太白。僧问:「虚空销殒时如何?」

师曰:「罪不重科。」

上堂:「牛头横说竖说,不知有向上关棙子。有般漆桶辈,东西不辨,南北不分,便问如何是向上关棙子?何异开眼尿床。华藏有一转语,不在向上向下,千手大悲摸索不著。雨寒无处晒晾,今日普请,布施大众。」良久曰:「达磨大师,无当门齿。」

上堂:「世尊不说说,拗曲作直。迦叶不闻闻,望空启告。马祖即心即佛,悬羊头卖狗肉。赵州勘庵主,贵买贱卖,分文不直。只如文殊是七佛之师,因甚出女子定不得?河天月晕鱼分子,槲叶风微鹿养茸。」

上堂,卓拄杖曰:「迷时只迷这个。」

复卓一下曰:「悟时只悟这个。迷悟双忘,粪埽堆头重添搕鲣。莫有向东涌西没全机独脱处道得一句底么?若道不得,华藏自道去也。」掷拄杖曰:「三十年后。」

上堂,举金峰和尚示众云:「老僧二十年前,有老婆心。二十年后,无老婆心。」

时有僧问:「如何是和尚二十年前有老婆心?」峰云:「问凡答凡,问圣答圣。」曰:「如何是二十年后无老婆心?」峰云:「问凡不答凡,问圣不答圣。」

师曰:「乌巨当时若见,但冷笑两声。这老汉忽若瞥地自然,不堕圣凡窠臼。」

上堂,举婆子烧庵话,师曰:「这个公案,丛林中少有拈提者。杰上座裂破面皮,不免纳败一上,也要诸方检点。」

乃召大众曰:「这婆子洞房深稳,水泄不通,偏向枯木上糁花,寒岩中发焰。个僧孤身迥迥,惯入洪波,等闲坐断泼天潮,到底身无涓滴水。子细检点将来,敲枷打锁则不无,二人若是佛法未梦见在,乌巨与么提持,毕竟意归何处?」良久曰:「一把柳丝收不得,和烟搭在玉栏干。」

上堂:「动弦别曲,叶落知秋。举一明三,目机铢两。如王秉剑,杀活临时,犹是无风匝匝之波。向上一路,千圣把手共行,合入泥犁地狱。正当与么时,合作么生?江南两浙,春寒秋热。」

上堂:「尽乾坤大地,唤作一句子,担枷带锁;不唤作一句子,业识茫茫。两头俱透脱,净裸裸,赤洒洒,没可把。达磨一宗,扫土而尽。所以云门大师道,尽乾坤大地,无纤毫过患,犹是转句,不见一法,始是半提。更须知有全提底时节。大小云门,剑去久矣,方乃刻舟。」后示寂,塔于寺之中峰。

【7-02、南书记】

南书记者,福州人。久依应庵,于赵州狗子无佛性话,豁然契悟。有偈曰:「狗子无佛性,罗睺星入命。不是打杀人,被人打杀定。」庵见,喜其脱略。绍兴末终于归宗。

【7-03、侍郎李浩居士】

侍郎李浩居士字德远,号正信。幼阅首楞严经,如游旧国,志而不忘。持橐后,造明果,投诚入室。应庵揕其胸曰:「侍郎死后,向甚么处去?」公骇然汗下,庵喝出。公退参,不旬日竟跻堂奥。

以偈寄同参严康朝曰:「门有孙膑铺,家存甘贽妻。夜眠还早起,谁悟复谁迷?」庵见称善。有鬻胭脂者,亦久参应庵,颇自负。

公赠之偈曰:「不涂红粉自风流,往往禅徒到此休。透过古今圈匮后,却来这里吃拳头。」

【八、道场全禅师法嗣】

【8-01、华藏有权禅师】

常州华藏伊庵有权禅师,临安昌化祁氏子。年十四得度。十八岁,礼佛智裕禅师于灵隐。时无庵为第一座,室中以「从无住本,建一切法」问之。师久而有省。答曰:「暗里穿针,耳中出气。」庵可之,遂密付心印。尝夜坐达旦,行粥者至,忘展钵。邻僧以手触之,师感悟,为偈曰:「黑漆昆仑把钓竿,古帆高挂下惊湍。芦花影里弄明月,引得盲龟上钓船。」佛智尝问:「心包太虚,量廓沙界时如何?」

师曰:「大海不宿死尸。」智抚其座曰:「此子他日当据此座,呵佛骂祖去在!」师自是埋藏头角,益自韬晦。游历湖湘江浙几十年,依应庵于归宗,参大慧于径山。无庵住道场,招师分座说法,于是声名隐然。

住后,上堂:「今朝结却布袋口,明眼衲僧莫乱走。心行灭处解翻身,喷嚏也成师子吼。旃檀林,任驰骤。剔起眉毛顶上生,剜肉成疮露家丑。」

上堂:「禅禅!无党无偏,迷时千里隔,悟在口皮边。所以僧问石霜:如何是禅?霜云碌砖。又僧问睦州:如何是禅?州云:猛火著油煎。又僧问首山:如何是禅?山云:猢狲上树尾连颠。大众道:无横径立处孤危。此三大老,行声前活路,用劫外灵机。若以衲僧正眼检点将来,不无优劣。一人如张良入阵,一人如项羽用兵,一人如孔明料敌。若人辨白得,可与佛祖齐肩。虽然如是,忽有个衲僧出来道:长老话作两橛也。适来道:道无横径,无党无偏,而今又却分许多优劣。且作么生只对?还委悉么?把手上山齐著力,咽喉出气自家知。」淳熙庚子秋,示微疾,留偈,趺坐而逝。荼毗齿舌不坏,获五色舍利无数。瘗于横山之塔,分骨归葬万年山寺。

【九、双林用禅师法嗣】

【9-01、三峰印禅师】

婺州三峰印禅师,上堂举野狐话曰:「不落不昧,诬人之罪。不昧不落,无绳自缚。可怜柳絮随春风,有时自西还自东。」

【十、大沩行禅师法嗣】

【10-01、德山子涓禅师】

常德府德山子涓禅师,潼川人也。上堂:「见见之时,见非是见。见犹离见,见不能及。」遂喝曰:「鲸吞海水尽,露出珊瑚枝。」众中忽有个衲僧出来道:「长老休寐语,却许伊具一只眼。」

上堂,横按拄杖曰:「一二三四五六七,七六五四三二一。循还逆顺数将来,数到未来无尽日。因七见一,因一亡七。踏破太虚空,铁牛也汗出。绝气息,无踪迹。」

掷拄杖曰:「更须放下这个,始是参学事毕。」

上堂,拈拄杖曰:「有时夺人不夺境,拄杖子七纵八横。有时夺境不夺人,山僧七颠八倒。有时人境两俱夺,拄杖子与山僧削迹吞声。

有时人境俱不夺」,卓拄杖曰:「伴我行千里,携君过万山。忽然撞著临济大师时如何?」喝曰:「未明心地印,难透祖师关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