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话《增一阿含经》第五卷


不还品第十一

概要:本品叙述如灭除贪欲(淫欲)、瞋恚、愚痴、悭贪的话,就能得证不还果。也诫训执着于财务之心,以及妄语。最后,预言提婆达多之堕入地狱等事。首先讲说减尽贪欲一法,就能得证三果阿罗汉的阿那含(不还果)。

【七三】

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:有一个时候,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。

那个时候,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:「应当要消灭一法。如果消灭一法的话,我就会证明你们已成就阿那含果的了。(不还果,不再来生于欲界,会生在色界天,嗣后即依其因而得涅槃,而成就四果阿罗汉)。甚么为之一法呢?所谓贪欲是。诸比丘们!应当灭除贪欲,如能消灭贪欲的话,我就会证明你们已经得证阿那含果的了。」

那时,世尊便说此偈而说:

贪淫之所染众生堕恶趣当勤舍贪欲便成阿那含

(被贪淫之所染污的话,则这众生定会堕落于恶趣。因此之故,应当精勤用功去舍弃贪欲,这样的话,便能成就阿那含果!)

那时,诸比丘们听佛所说,都欢喜奉行!

【七四】

大意:本经叙述如果能够灭尽瞋恚的一法的话,就能得证阿那含果。

结集者的我们,都像如是的听过的:有一个时候,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。

那个时候,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:「应当要消灭一法,如能消灭一法的话,我就会证明你们已经成就阿那含果的了。到底是那一法呢?所谓瞋恚是。诸比丘们!应当努力用功,将瞋恚消灭,这样的话,我就会证明你们已得证阿那含果的了。」

那时,世尊便说此偈而说:

瞋恚之所染众生堕恶趣当勤舍瞋恚便成阿那含

(被瞋恚之所染污的话,则这些众生就会堕入于恶趣。因此之故,应当要精勤去舍除瞋恚,这样的话,便能成就阿那含果。)

那时,诸比丘们听佛所说,都欢喜奉行!

【七五】

大意:本经叙述如果能够灭除愚痴的一法的话,就能得证阿那含果。

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:有一个时候,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。

那个时候,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:「应当要消灭一法,如能舍离一法的话,我就会证明你们已成就阿那含果的了。到底是那一法呢?所谓愚痴是。因此之故,诸比丘们!应当要精勤用功去灭除愚痴,如能这样的话,我就会证明你们已得证阿那含果的了。」

那时,世尊便说此偈而说:

愚痴之所染众生堕恶趣当勤舍愚痴便成阿那含

(被愚痴之所染污的话,则这些众生便会堕入于恶趣。因此之故,应当勤勉用功去舍除愚痴,如能这样的话,便能成就阿那含果。)

那时,诸比丘们听佛所说,都欢喜奉行!

【七六】

大意:本经叙述如能灭除悭贪的一法的话,则这种人就能得证阿那含果。

结集者的我们,都像如是的听过的:有一个时候,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。

那个时候,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:「应当要灭除一法,如能舍离一法的话,我就会证明你们已经成就阿那含果的了。到底是那一法呢?所谓悭贪是。因此之故,诸比丘们!应当要灭除悭贪。如能这样的话,我就会证明你们已得证阿含果的了。」

那时,世尊便说此偈而说:

悭贪之所染众生堕恶趣当勤舍悭贪便成阿那含

(如被悭贪之所染污的话,这种众生就会堕入于恶趣。因此之故,应当要精勤用功去舍除悭贪,这样的话,就能成就阿那含果的了。)

【七七】

大意:本经叙述如果不降伏恶心的话,就会受诸苦报。因此之故,应当要分别其心,思惟其心,善念诸善之本。

结集者的我们都像这样的听过的:有一个时候,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。

那个时候,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:「我在于此大众当中,从初以来不曾看见过一法不可以降伏的,这种法乃是难以得到时宜,而会受诸苦报的,这就是所谓『心』是。诸比丘们!此心如不可降伏(如不降伏的话),就难以得到时宜,而会受诸苦报的。因此之故,诸比丘们!应当要分别其心,应当要思惟其心,要善念诸善之本。像如是的,诸比丘们|应当要作如是而学!」

那时,诸比丘们听佛所说,都欢喜奉行!

【七八】

大意:本经叙述如能降伏恶心的话,就能受诸善报。因此之故,当应分别其心,思惟其心,而善念诸善之本。

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:有一个时候,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。

那个时候,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:「我在于此大众当中,从初以来,不曾看见过有一法容易降伏,而容易会得时宜,而受诸善报的,那就是所谓『心』是。诸比丘们!因此之故,应当要分别其心,善念诸善的根本。像如是的,诸比丘们!应当要作如是而学!」

那时,诸比丘们听佛所说,都欢喜奉行!

【七九】

大意:本经叙述如果系念财物,而心生染着的话,就很难得以舍离,这时便会在于大众当中作诸妄语,而使人堕落于三恶道中。所以,如染着财物心已生的话,当应舍弃,未生的话,就令其不生。

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:有一个时候,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。

那个时候,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:「在于此大众当中,如果有一人作如是之念:我都知道一切。然后此人并不为了饮食之故,而在于大众当中,作诸虚妄之语。我或者又在于异时(不同之时),观见此人,生染着之心,贪念于财物,便在于大众当中,而作诸妄语。所以的缘故,就是,诸比丘们!因为对于财物的染着之事、乃非常的难以舍离,而令人坠堕于三恶道之中,不能得至于无为之处。因此之故,诸比丘们!如果已生此心的话,就应当把它舍离,假如还未生起此心的话,就不可以再兴起染着财物之心。像如是的,诸比丘们!应当要作如是而学!」

那时,诸比丘们听佛所说,都欢喜奉行!

【八O】

大意:本经叙述如果染着于财物的话,则很难舍离之事,其心如果生染着而念财物的话,便应舍离,如未生的话,就不可再起此心,因为会使人堕落之故。

结集者的我们,都像如是的听过的:有一个时候,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。

那个时候,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:「有人在于此大众当中,曾作如是之念:正使命断(如果生命会死亡),也不会在于大众当中,作诸妄语的。我或者又在于不同之时,观见此人时,发觉他已生染着之心,已贪念于财物,便在于大众当中作诸妄语了。所以的缘故就是这样的,诸比丘们!因为财物的染着,乃甚为难舍之事之故,乃会使人堕入于三恶道中,不能得至于无为之处!因此之故,诸比丘们!如果已生此心的话,就应该舍离,假如未生此心的话,就不可再兴起其心去染着财物才是。像如是的,应当作如是而学!」

那时,诸比丘们听佛所说,都欢喜奉行!

【八一】

大意:本经叙述提婆达多因愚痴,而贪着利养,而作五逆罪,经过累劫都不可救拔。譬如有人堕入于深厕中,并没有一清净之处,或者有人欲救拔他,然而秽污之故,又舍而去,比丘当舍贪着利养之心。

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:有一个时候,佛陀住在于罗阅城(王舍城,摩竭陀国的首都)的迦兰陀竹园的地方(竹林精舍,位于首都的北方,为佛教第一座精舍,频婆娑罗王所奉献的),和大比丘众五百人俱在。

那个时候,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:「你们的意见如何呢?是否看见过提婆达兜(译为调达,为佛的堂弟。佛陀成道后,也跟佛去出家,后来因嫉视佛陀的声望,就率五百名比丘别立教团,而教唆阿阇世太子拭父篡位,自己则欲害佛而为新佛,然而不能达成其望。后来,阿阇世王向佛忏悔,皈依佛陀,提婆达多则致病而死)为清白之法吗?然而提婆达兜乃又造作深重的恶业,受罪的期间必须经过一劫之久,实在是不可以疗治的啊!他在我的佛法当中,并不看见过其有毫厘之善可以称记的。由于此因缘之故,我现在才说提婆达兜为诸罪的原首,为不可以疗治的。犹如有人堕入于深厕,其形体(全身)没溺在秽处,已没有一清净之处的了。那个时候,曾经有人欲来济拔其生命,欲安置他在于清净之处。他曾遍观厕所之侧,以及没溺之人的身体,是否有一些清净之处,如有的话,他就欲伸手去捉拔而济出没溺的人。那人在那里熟视很久,然而并没有一清净之处可以捉拔的地方,那个人便舍念而离开那个地方。

像如是的,诸比丘们!我观察提婆达兜这位愚痴的人,并不看见过有毫厘之法可以称记,唯有受罪须经一劫之久,实不可以疗治。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提婆达兜这个人乃为专意于愚痴,偏着于利养,而作五逆罪(杀父、杀母、杀阿罗汉、破和合僧、出佛身血)后,身坏命终之时,后生于恶趣之中。像如是的,诸比丘们!如果利养深重的话,就会使人不得至于安隐之处。因此之故,诸比丘们!假如生利养心的话,便当要舍离,如果未生利养心的话,就不可以兴起这种染秽之心。像如是的,诸比丘们!应当要作如是而学!」

那时,诸比丘们听佛所说,都欢喜奉行!

【八二】

大意:本经叙述一位比丘听佛记说提婆达多的罪业,抱有怀疑,就问阿难,阿难就请佛开示。佛陀说:提婆达多为愚痴而起染着心,而造五逆罪,身坏命终后堕于地狱。可见利养心重,就会坏人的善本,故应断灭其心。

结集者的我们,都像如是的听过的:有一个时候,佛陀住在于罗阅城的迦兰陀竹园的地方(精舍),和大比丘众,五百人俱在。

那个时候,有一位比丘听如来记别调达(提婆达多)会受罪一劫之久,乃为不可以疗治的事。时,那位比丘便至尊者阿难之处,到后,共相问讯后,坐在于一边。那时,那位比丘问阿难说:「您的意见如何呢?阿难!如来尽观提婆达兜的原本后,然后就记别他会受罪一劫之久不可以疗治吗?是否有其所由可得而记的吗?」这时,阿难告诉他说:「如来所说的,终究不会有虚设的,身口所行的,都没有异。如来确实记说过提婆达兜,记别他会受罪深重,当会经过一劫之久,不可以疗治。」

那个时候,尊者阿难就从其座站起,至于世尊之处,到达后,头面礼足,然后退坐在一边。这时,阿难白世尊说:「有一位比丘到我所住的地方来,曾说如是之语:『您的意见如何呢?阿难!如来尽观提婆达兜的原本,然后记别他会受罪一劫之久,不可以疗治吗?是否有其因缘可得记别吗?」论说此语后,就各自舍去(离散)。」

世尊告诉他说:「那位比丘必定是晚暮才来学习而出家的,也就是在我佛法当中并不甚么久的人(未久方至我法中耳!)如来所说的﹁终究不会有虚妄之语的,为甚么在于其中又起犹豫(疑惑)呢?」那时,世尊就告诉阿难说:「你到那位比丘处,去对他说:『如来叫你!』阿难回答说:「如是!世尊!」这时,阿难受世尊之教,便到那位比丘之处,到达后,对那位比丘说:「如来正在叫你!」那位比丘

回答说:「如是!尊者!」那时,那位比丘就庄严他的衣服,就和阿难同至于世尊之处,到达后,礼拜世尊的双足,然后退在一边而坐。

那个时候,世尊告诉那位比丘说:「你的意见如何呢?愚人!你不相信如来所说的吗?如来所教的,并没有虚妄的,你现在乃欲求如来是否有虚妄的地方吗?」这时,那位比丘白世尊说:「那位提婆达兜比丘,乃有很大的神力,有很大的威势的。为甚么世尊您记说他会经一劫之久,去受重的罪报呢?」佛陀告诉那位比丘说:「要保护(谨慎)你自己的口语!不可由于口业而长夜受无量之苦才好!」

那时,世尊便说此偈而说:

游禅世俗通至竟无解脱不造灭尽迹复还堕地狱

(游戏之禅,乃为世俗的通例,到头来,并不会解脱。不习造灭尽的功迹,仍然还是堕入于地狱的一途!)

倘使我能看见那位提婆达兜,其身有了毫厘的善法的话,我就不会记说那位提婆达兜会受罪经过一劫之久,为不可疗治的人。因此之故,愚人!因为我并不看见过提婆达兜有了毫厘之善法,由于此原因,我才记说那位提婆达兜会受罪一劫,而不可以疗治的。所以的缘故就是:提婆达兜其人为愚痴,而贪着于利养,而生起染着之心,而作五逆罪,在其身坏命终之后,堕入于地狱之中。所以的缘故就是:贪利养之心重的话,会败人的善本,会使人不能到达安隐之处!因此之故,诸比丘们!假如有利养心生起时,便当求灭;如果没有这种心的话,就不可以兴起想着之心。像如是的,诸比丘们!应当要作如是而学!」

那时,那位比丘即从座起,整一整他的衣服,礼拜世尊的双足,白世尊说:「弟子现在自悔过(忏悔)!唯愿垂恕!由于愚痴所致,而造不善之行。如来所说的并没有二言。然而我乃愚痴之故,而起犹豫之想。唯愿世尊受我悔过,我要改往而修来!」像如是的乃至于再三(白佛三次)。

世尊告诉他说:「善哉!比丘!你能悔过所念的,我恕你不及之处,你不可以再对于如来兴起犹豫之想才好。现在接受你的悔过,以后更不可以再作此事!」乃至于三四次的吩咐(表示很关心)。

那时,世尊便说此偈而说:

设有作重罪悔过更不犯此人应禁戒拔其罪根原

(假如有作重罪,然而能够悔过,更不再冒犯了。这种人适宜于禁戒〔根据戒规行动〕,能够拔除其罪的根原的!)

那时,那位比丘,以及四部众,听佛所说,都欢喜奉行!

(结颂如下:)

四种阿那含二心及二食婆达二契经智者当觉知

(1.2.3.4.四种的阿那含,5.6.二种心,以及7.8.二种食,9.10.提婆达兜二种契经,有智慧的人应当要觉知。)

壹入道品第十二

概要:本品叙述将心专注为之一入,八正道为之道,由于此一入道而灭除五盖,而说须修四意止,更劝修习身口意三业的慈悲行,而供养如来,及瞻病的功德,住于闲静处的功德,由此而迦叶乃成三果之事,利养则为证果的障碍,远离恶的事,利养的过失等。

【八三】

大意:本经叙述依.于一入道,就能灭除五盖,而思惟四意止,修学八正道,远离于愁忧,而没有忧喜之想的话,便能得智慧,而证涅槃。

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:有一个时候,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。

那个时候,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:「有一入之道,此一入道乃能清净众生之行,能除去人的愁忧,而为没有诸苦恼,而得大智慧,成就泥洹(涅槃)的果证,所谓当灭五盖,思惟四意上(四念住,对于身之内外三世,而念身、受、心、法之四处,而灭恶念之法)。甚么法名叫一入呢?所谓将心专注于一,就是叫做一入。甚么为之道呢?所谓贤圣之八品道:第一名叫正见,第二名叫正治,第三名叫正业,第四名叫正命,第五名叫正方便,第六名叫正语,第七名叫正念,第八名叫正定,这就叫做道,就叫做一入道。甚么为之当灭的五盖呢?所谓贪欲盖、瞋恚盖、调戏盖(掉悔盖,掉为掉举,也就是浮动而不堪修习佛法,悔为后悔之念)、眠睡盖(惛睡盖,惛为惛沉,心沉则不堪修道,睡为睡眠)、疑盖,这就是所谓当灭的五盖(盖覆人心的烦恼)。

甚么为之思惟四意止呢?于是(就是这样的:)比丘首应向内去自观其身,去除去恶念,而没有愁忧。又外自观身,而除去其恶念,而没有愁忧。对于内外观身,而除去其恶念,而没有愁忧。内观痛痛(痛痛为受,也就是快与不快等苦乐的感觉,故为对于诸受,而观察受之义),而自娱乐。对于外,而观痛痛,对于内外而观察痛痛。内观察其心而自娱乐,外观心,内外观心,内观法,外观法,内外观法,而自娱乐(以上为观察身、受、心、法的总说)。

甚么为之比丘的内观其身而自娱乐呢?于是,比丘,观察此身,而随其性行,从头至于足,从足至于头,都观察吾人的此身中,均为是不清净之物,并没有可贪恋之物。又观此身,有的是:毛、发、爪、齿、皮、肉、筋、骨、髓、脑、脂膏、肠、胃、心、肝、脾、肾之属,都均观察而知。都为屎、尿、生熟二藏(初受饮食为之生,饮食变坏的为熟。也就是说,初受饮食之器脏为生脏,纳藏食物后,经消化而为渣滓之器脏为熟藏)、目泪、唾、涕、血脉、肪、胆等物,也当观察而知,并没有甚么可贪恋之物。像如是的,诸比丘们!当观察身自娱乐的,而除去其恶念,而没有愁忧。

又次,比丘们!还观吾人的此身,是否有地大之种吗?是否有水、火、风等之大种吗?像如是的,比丘们!当观察此身。又次,比丘们!观察此身,而分别诸界。此身有四种之物,有如巧能的屠牛之士,或屠牛的弟子之解割牛那样,他们割节而解牛时,自己观见这是牛脚,这是牛心,这是牛节(分段之处),这是牛头。像如是的,当一位比丘就如同这样分别此界,而自己观察自己的此身具有地、水、火、风等四大种。像如是的,比丘应这样的观察身而自娱乐。

又次,比丘们!应观察此身有诸孔,都由诸孔而漏出不净之物。犹如有人之观察此竹园,而或者观察到有苇丛那样。像如是的,比丘应观察此身乃有诸孔,都由诸孔而漏出不净之物。又次,比丘们!观察死尸,或者死后经过一宿(一夜),或二宿,或三宿、四宿,或五宿、六宿、七宿时,身体就会膖胀而臭,会为一不净之物。又自观察自身和此物体没有不同,我们自己的身体,也难免此灾患的。或者又有比丘观察死尸被乌鹊、鵄鸟所发见,而被牠们所噉食。或者被虎狼、狗犬、虫兽之类所见而被其噉食。又自观察自身和那物体没有不同,我身也不能免离这种灾患的。这就叫做比丘之观身而自娱乐。

又次,比丘们!观察死尸,或者被噉食其半,残余的则散落在于地,为臭秽不堪,而不净。又自观身,和此一样,并没有不同,吾人之身,乃不能离开此法的。又次,观察死尸,其肉已被食尽,唯存有骨骸,为血所涂染。又用此身,去观察那个死身,也没有不同。像如是的,比丘们!应这样的观察此身。又次,比丘们!观察死尸,筋缠束薪,又自观察自身和它并没有不同。像如是的,比丘们!应这样的观察此身。

又次,比丘们!观察死尸的骨片即已分散,已散在于不同的地方。或者手骨、脚骨,都各在于另一处。或者为膞骨,或者为腰骨,或者为尻骨,或者为臂骨,或者为肩骨,或者为胁骨,或者为脊骨,或者为项骨,或者为髑髅。又以此身(又自观察此身),和它没有不同,吾人不能免离此法,吾身也当会坏败的。像如是的,比丘们!应这样的观察自身,而自娱乐。又次,比丘们!应观察死尸为白色,为白珂之色。又自观察自身,和它并没有不同,吾人也不离开此法。这就叫做比丘之自观身。

又次,比丘们!如果看见死尸为骨青,为瘀之想的话,就没有可贪恋的地方,或者和灰土同色,不可以分别。像如是的,比丘们!自己观察自身,而除去其恶念,而没有愁忧,此身为无常之物,为会分散之法。像如是的,比丘们!内自观身,外自观身,内外自观身,藉以了解为一无所有之理!

甚么叫做比丘之内观痛痛呢?(观受)于是(是这样的),比丘如得乐痛(快乐的感受)时,就自觉知我得乐痛(乐的感觉),得苦痛时(不快乐的感受),就自觉知我得苦痛(苦受),得不苦不乐痛(舍受)时,就自觉知我得不苦不乐痛(不苦不乐的感受)。如果得到食的乐痛(乐受)时,便自觉知我乃得到食的乐痛(乐受),假如得到食的苦痛(苦受)时,便自觉知我乃得到食的苦痛(苦受),倘若得到食的不苦不乐痛(不苦不乐的感觉,舍受)时,也自会觉知我乃得到食的不苦不乐痛(舍受)。如果得自不食的乐痛(乐受)时,便自觉知我乃得到不食的乐痛(乐受),假如得自不食的苦痛(苦受)时,也自觉知我乃为不食的苦痛(苦受),如果得自不食的不苦不乐痛(不苦不乐的感觉,舍受)时,也自会觉知我乃得到不食的不苦不乐痛(舍受)。像如是的,比丘们!应该要如是的内自观痛(向内身去观察受)。

又次,若复(如果再次),比丘们!如果得到乐痛(乐受)时,那个时候,就不得苦痛(不苦受),那个时候,自己会觉知我受乐痛(乐受)。假若得苦痛(苦受)时,在那个时候,就不得乐痛,自己会觉知我乃受苦痛(苦受)。倘若得不苦不乐痛(舍受)时,那时就为无苦无乐,自会觉知我乃受不苦不乐痛(舍受)。他习法(观察生起之法),而自娱乐,也观察尽法(灭法),又观察习尽之法(有生有灭之法)。或者又有痛(受)。而现在于前(受之存在,受之现在),可知可见,思惟其原本,乃为无所依倚,而自娱乐,而不起世间之想,在于其中也不会惊怖,由于不惊怖之故,便会得证泥洹(涅槃寂静),所谓生死已尽。梵行已立,所作已办,更不再受后有,如真实而知。像如是的,比丘们!这样的内自观痛(观受),而除去乱念,而没有愁忧;外自观痛(观受),内外观痛(观受),而藉以除去乱念,而没有愁忧。像如是的,比丘应如是的对于内外之观痛(观受)。

甚么叫做比丘之观心的心法(对于心,而随观其心),而自娱乐呢?于是(就是这样的),比丘们!有了爱欲心时,便会自己觉知有爱欲之心。没有爱欲之心时,也会自己觉知自己并没有爱欲心。有瞋恚心时,便会自己觉知为有瞋恚心,没有瞋恚心时,也自己觉知为没有瞋恚心。有愚痴心时,便会自己觉知为愚痴心,没有愚痴心时,便会自己觉知为没有愚痴心。有爱念心时,便会自己觉知有爱念心。没有爱念心时,便会自己觉知为没有爱念心。有受入心时,便会自己觉知为有受入心,没有受入心时,便会自己觉知没有受入心。有乱念心时,便会自己觉知为有乱念心,没有乱心时,便会自己觉知为没有乱心。有散落心时,也会自己觉知为有散落心,没有散落心时,便会自己觉知为没有散落心。有普遍心时,便会自己觉知为有普遍心,没有普遍心时,便会自己觉知为没有普遍心。有大心时,便会自己觉知为有大心,没有大心时,便会自己觉知为没有大心。有无量心时,便会自己觉知为有无量心。没有无量心时,便会自己觉知为没有无量心。有三昧心(正定心)时,便会自己觉知为有三昧心,没有三昧心时,便会自己觉知为没有三昧心。未解脱之心的话。便会自己觉知为未解脱之心,已解脱之心的话,便会自己觉知为已解脱之心。像如是的,比丘们!应心心(对于心之心)相观意上(对于心,而观察心而住)。

应观察习法(生起之法),观察尽法(灭之法),并观察习尽之法(生起消灭之法),观察思惟法,而自娱乐。对于可知、可见、可思惟、不可思惟等,都没有所猗,而不起世间之想。已不起想的话,就没有畏怖,已没有畏怖的话,便为无余,已经为无余的话,便为涅槃(寂灭),所谓生死已尽,梵行已立,所作已办,更不会再受后有,能如实而知之。像如是的,比丘们!这样的内自观心的心意止(对于心而观察心而住),而除去乱念,而没有忧愁,这样的,也去外观心,内外观心心的意止(对于心而观察心而住)。像如是的,比丘们!应这样的心心相观意止(对于心而观察心而住)。

甚么为比丘之法法相观意上呢?(对于法之随观而住的方法)。于是(就是这样的),比丘们!应修念觉意(修道之时,善能自觉,使定慧均等),依于观察,依于无欲,依于灭尽,而舍弃诸恶之法。其次为修习法觉意(择法觉意,以智慧而简择诸法的真伪)。依次为修习精进觉意(努力用功去力行正法)、修习念觉意(为喜觉意之误,契于心法,而感觉喜悦)、修习猗觉意(除、轻安觉意,除去粗重的烦恼,身心觉得轻爽安隐)、修习三昧觉意(定觉意,心不散乱,而入定,而不起烦恼)、修习护觉意(舍觉意,离开苦乐怨亲,心住于平等),都依于观察,依于无欲,依于灭尽,而舍弃诸恶法。像如是的,比丘们!对于法的法之相,而观察意止(对于法而随观于法而住。以上为提示修习七菩提分)。

又次,比丘们!对于爱欲已解脱,已除去恶不善之法,而有觉(有寻,为思虑、寻求)、有观(有伺,伺察、分别)、有猗念(轻安),而乐于初禅而自娱乐(以入定的次序而说初禅定。所谓持戒而制御感官,而清净身心,端坐在于闲静之处,心唯一境之处,而不散乱,而离开欲恶之法。由于除去恶不善之法之故,修习禅定的人会觉得喜与乐的状态,然而还为不失去其思虑〔觉〕与分别〔观〕的心理,离生喜乐地。)像如是的,比丘们!对于法的法之相,而观察意止〔对于法而随观于法而住〕。

又次,比丘们!舍弃其有觉、有观(脱离有寻伺的作用),内心发出欢喜,专于其一意(专一精神),而成就无觉、无观(已没有寻伺),而游上于念猗喜安的第二禅,而自娱乐(二禅的心境状态。由初禅更进而将思虑分别之心静止,将心集中于一处,而灭除思虑分别的禅定,依此无觉无观所生而感觉的喜与乐的状态,定生喜乐地)。像如是的,比丘们!对于法之法之相,而观察意止(对于法而随观于法而住)。

又次,比丘们!舍弃其念,而修于护,恒常自觉知身觉,乐于诸贤圣所求的,护念清净,而行于第三禅(更进一步而将上面的粗杂之喜与乐均予以舍离,完全进入于平静的心理的状态,为正心正念,所谓贤圣者的住于舍心而安乐于正念。将此种禅境感于全身的状态,就是第三禅,为离喜妙乐地)。像如是的,比丘们!对于法之法之相,而观察意止(对于法而随观于法而住)。

又次,比丘们!舍弃苦乐之心,不再有忧喜,而无苦无乐,而护念清净,乐于第四禅(再进而将苦乐舍弃,已没有苦乐的平静之心,已入于湛然不同之境,所谓舍念清净地)。像如是的、比丘们!对于法之法之相,而观察意止(对于法而随观于法而住)。

如果修学的人,行此习法(生起之法),行此尽法(灭尽之法),并行习尽之法(生灭之法),而自娱乐的话,便能得法的意止,而现在于前。像如是的可知、可见,而除去乱想,而无所依猗,而不起世间之想。已不起想的话,就没有恐怖,已没有恐怖的话,生死使会灭尽,就是所谓梵行已立,所作已办,更不再受后有之身,能如实而知道。诸比丘们!依于一入道(一行至于涅槃之道),其众生能得清净,而远离愁忧,没有忧喜之想,这样,便能逮得智慧,得涅槃证(证得涅槃寂静)。这就是所谓灭除五盖,修习四意止(四念住,念身、受、心,法之四处,而灭恶念之法)是。」

那时,诸比丘们听佛所说,都欢喜奉行!

【八四】

大意:本经叙述劝说行者对于身口意,当应修习慈忍,是属于略说。

结集者的我们,都像如是的听过:有一个时候,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。

那个时候,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:「我在于此中间,并不看见有一法之快速磨灭者,不见会憎嫉梵行之人(所谓慈忍的一法)。因此之故,诸比丘们!应当要修行慈忍。对于身,要行慈,对于口,要行慈,对于意,要行慈。像如是的,诸比丘们!应当要作如是而学!」

那时,诸比丘们听佛所说,都欢喜奉行!

【八五】

大意:本经叙述佛陀为一不能和其相等的,为第一的福田,可以奉事敬重。一位比丘,应该要常恒的供养佛陀。

结集者的我们,都像如是的听过的:有一个时候,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。

那个时候,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:「如果有一人出现于世间之时,则那些诸天、人民、魔,以及魔天、沙门、婆罗门当中的最尊最上的众生,也没有一位能与此人相匹等的,此人为福田第一,可以奉事,可以尊敬的人。到底是那一种人呢?所谓多萨阿竭(多都阿伽多,如来)、阿罗呵(阿罗汉,应供)、三耶三佛(三藐三佛陀,正等觉)是。这就是所谓如一人出现于世间时,会超过于诸天、人民、阿须伦(阿修罗,非天)、魔,以及魔天、沙门、婆罗门之上的,为最尊最上,没有人能与其相等者,为福田第一,为可以奉事,可以尊敬的。像如是的,诸比丘们!应当恒常的供养如来。像如是的,诸比丘们!应当要作如是而学!」

那时,诸比丘们听佛所说,都欢喜奉行!

【八六】

大意:本经叙述瞻病患的人,即是胆视如来,这种人定会获得大果报、大功德。

结集者的我们,都像如是的听过的:有一个时候。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。

那个时候,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:「如果有瞻视病患的人的话,则为瞻视我已完毕的人。如有人,能看病患的人,就是完成看见我的了。所以的缘故就是:我现在要躬自去看视疾病。诸比丘们!我并不看见过有一人在于诸天和世间的沙门、婆罗门的布施当中,为最上而无过于此种布施的。如行此布施,尔乃为施的话(这样的布施的话),就能获大果报,就能得大功德,其名称会普至,而得甘露的法味。所谓如来、至真、等正觉,乃知布施中的最上,无过于此布施。如行此布施的话,尔乃为施,而能获大果报,而能得大功德。

我现在由于此因缘,而作如是之说:瞻视病患的人,就是完成瞻视我,并没有不同,你们就会因之而长夜获大福佑。像如是的,诸比丘们!应当要作如是而学!」

那时,诸比丘们听佛所说,都欢喜奉行!

【八七】

大意:本经叙述佛陀称叹阿练若行,持三衣的头陀之行等法。同时劝化大众应学大迦叶那样之法。

结集者的我们,都像如是的听过的:有一个时候,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。

那个时候,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:「如果有人能叹誉阿练若行的话(阿兰若,译为最闲处,所谓住林中而修,为头陀行之一),则是和叹誉我已完毕的人一样。所以的缘故就是:我现在也是恒常的自叹称誉阿练若行的缘故。假若有人诽谤阿练若之行的话,就等于诽谤我一样。而如果有人能叹说乞食的话,就等于是叹誉我一样。所以的缘故就是:我乃恒常的叹说能行乞食的人之故。假如有人谤毁乞食之行的话,就等于是谤毁我一样。而如果有人叹说独坐之行的话,就等于是叹说我一样。所以的缘故就是:我乃恒常的叹说能行独坐的人之故。如果有人毁谤独坐之行的话,就等于是毁谤于我一样。如果有人叹誉一坐一食的话,就等于是叹誉我一样。所以的缘故就是:我乃恒常的叹誉一坐一食的人之故。如果有人毁坏一坐一食的人的话,就等于是毁坏于我一样。假若有人叹说禅坐于树下的话,就等于是叹说我身无异。所以的缘故就是:我乃恒常的叹誉在于树下禅坐的人之故。假如有人毁坏那些在于树下禅坐之人的话,就等于是毁坏我一样。如果有人叹说露坐的话,就等于是叹说我一样。为甚么呢?因为我乃恒常的叹说露坐的人之故。如果有人毁辱露坐的人的话,就等于是毁辱我一样。如果有人叹说在于空闲处的话,就等于是叹说我一样。为甚么呢?因为我乃恒常的叹说在于空闲处的人之故。如果有人毁辱在空闲处的人的话,就等于是毁辱于我一样,如果有人叹说穿着五纳衣的话,就等于是叹说我一样。为甚么呢?因为我乃恒常的叹说穿着五纳衣的人之故。假如有人毁辱穿着五纳衣的话,就等于是毁辱我一样。

如果有人叹说持三衣的话,就等于是叹说我一样。为甚么呢?因为我乃恒常的叹说持三衣的人之故。假如有人毁辱持三衣的话,就等于是毁辱我一样。如果有人叹说在冢间坐的话,就等于是叹说我一样。为甚么呢?因为我乃恒常的叹说在于冢间而坐的缘故。假如有人毁辱在冢间而坐的话,就等于是毁辱我一样。如果有人叹说一食的话,就等于叹说我一样。为甚么呢?因为我乃恒常的叹说一食的人之故。假如有人毁辱一食的话:就等于毁辱我一样。如果有人叹说日在正中而食的话,就等于是叹说我一样。为甚么呢?因为我乃恒常的叹说日在正中时而食的缘故。假如有人毁辱日在正中而食的话,就等于是毁辱我的了。

如果有人叹说那些诸头陀行的人的话,就等于是叹说我一样。为甚么呢?因为我乃恒常的叹说头陀行之故。假如有人毁辱诸头陀行的话,就等于是毁辱我一样。我现在教诸比丘们!应当要如大迦叶所行的那样,应没有漏失才好!所以的缘故就是:因为迦叶比丘乃有这些行之故。因此之故,诸比丘们!你们所学的行,应该要常常如大迦叶那样。像如是的,比丘们!当作如是而学!」

那时,诸比丘们听佛所说,都欢喜奉行!

【八八】

大意:本经叙述大迦叶已年迈,佛陀乃劝他舍弃头陀行,大迦叶不肯放弃其行。佛陀乃赞叹大迦叶,以及头陀行,佛陀说:头陀行在于世间,佛法也就能久住于世间,并且增益天道,减少恶道。

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:有一个时候,佛陀住在于罗阅城(王舍城)的迦兰陀竹园之处(竹林精舍),和大比丘众五百人俱在。

那个时候,尊者大迦叶住在于阿练若(最闲处),到了食时,就出来向人乞食。其乞食的规则,乃采不择贫富的家庭,都一样的依次去乞食,在于一处一禅坐,都终究不移易,或者在树下,或者露天而坐,或者在于空闲处。身上穿着五纳衣(三衣加祇支、覆肩、本为比丘尼应持的规制),或者持穿三衣,或者在冢间,或时一食(白天只食一次),或者日正中时而食,或者行头陀(这样的行头陀之行,译为抖擞。所谓抖拣而去尘垢,而舍贪着。不管衣服、饮食、住处都得抖擞,也就是如把物振荡那样的不执不着),年已高,已长又大(老迈)。那个时候,大迦叶尊者,食后,就住诣于一株树下禅定(禅那译为静虑,为定止其心之行)。禅定一段时间后,就从其座站起,整一整其衣服,然后往至于世尊之处。

这时,世尊遥见迦叶来到,世尊开口对他说:「善来!迦叶!」当时,迦叶便到世尊之处,将其头面礼拜在佛的双足下,然后退坐在一边。

世尊告诉他说:「迦叶!你现在已经年高长大(年纪老迈),已到了志衰朽弊的年龄了。你现在可以舍弃向人乞食,乃至于放弃那些头陀行,也可以接受诸长者之聘请,并且可以接受其衣裳的供养!」迦叶向佛表白说:「我现在很抱慊,不能听从如来的教示。所以的缘故就是:假若如来不成无上正真道的话,我则愿成为辟支佛(缘觉、独觉、阿罗汉)。然而所谓辟支佛,乃尽行阿练若(行持住在于无人所到的闲静处),到时乞食(食时一到,才去乞食),不择贫富(乞食依次,不分富贵或贫贱之家),一处一坐(等于常趺坐而不横卧),终究不移易(不动)或者在树下而坐,或者露天而坐,或者在空闲之处,穿着五种纳衣,或者持三衣,或者在冢间(墓地),或时一食(一日一正食外,不食其余的小食),或者日正中午而食,或行头陀(像如是的行头陀之行)。现在我乃不敢舍弃本来所习之行,而去更学其余之行。」

世尊告诉他说:「善哉!善哉!迦叶!你乃多所饶益,度人无量,会广及于一切的天、人而得度。所以的缘故就是:迦叶啊!如果这种头陀行在于世间的话,我的法也当会久住在于世间。假如正法在于世间的话,就会增益天道,三恶道就会减少。也能成就须陀洹(预流,初果阿罗汉)、斯陀含(一来,二果阿罗汉)、阿那含(不还,三果阿罗汉),此三乘之道,都能存在于世间。诸比丘们!你们所学的,都应该如同大迦叶所习作的那样。像如是的,诸比丘们!应当要作如是而学!」

那时,诸比丘们听佛所说,都欢喜奉行!

【八九】

大意:本经叙述如利养为重的话,则不但不能成道,还会因之而堕落,如提婆达多每日接受阿阇世王的供养五百釜之食,而起五逆罪,命终之后,即落入于地狱,就是其一例,因此,比丘不可贪着人家的利养。

结集者的我们,都像如是的听过的:有一个时候,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。

那个时候,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:「如果利养甚重的话,就会使人不得至于无上正真之道。所以的缘故就是:诸比丘们!提婆达兜这位愚人,每日都取那位王子婆罗留支(译为折指,为频婆娑罗王的太子阿阇世的别名。出生时,相师预卜他会弒父,国王就将他自高楼摔下,然而不死,唯折一指。阿阇世即译为未生怨,也就是未生前,就结怨),五百釜之食的供养物。假若太子不给与他的话,则提婆达兜这位愚人,终究不会作这种恶事(指欲当佛教的领导者,而行害佛的五逆罪)。由于婆罗留支(阿阇世)王子,将五百釜之食,每日都令人送来供养他,因此之故,提婆达兜才会得意扬扬,而起五逆的恶业,身坏命终之后,才会转生在于摩诃阿鼻地狱之中(大无间地狱,极恶之人所堕的地狱)。由于此方便(这种事实),就应要当知!利养甚重的话,就会使人不得至于无上正真之道。如果未生起利养之心的话,就不应使其生起,已生起此心的话,就应把它消灭。像如是的,诸比丘们!应当要作如是而学!」

那时,诸比丘们听佛所说,都欢喜奉行!

【九O】

大意:本经叙述提婆达多犯五逆罪,然而却在其大众当中,拨无因果(说善恶并没有因果报应之事),诸比丘听此流言,乃禀告佛陀。佛说善恶终皈会有报应,提婆达多为一愚痴而不知,因此而说没有善恶因果报应之事。比丘即应远离诸恶,都为福而不可倦怠。

结集者的我们,都像如是的听过的:有一个时候,佛陀住在于罗阅城(王舍城)的耆阇崛山中(灵鹫山,位于王舍城的东北。为佛说法的主要场所之一),和大比丘众,五百人俱在。

那个时候,提婆达兜,曾经坏乱众僧(诱拐五百名比丘,另立教团,而破和合僧),坏如来足(欲弒佛,而由象头山掷下大石,然而只伤佛的脚趾,而为出佛身血),教唆阿阇世太子囚禁其父王,而幽死其父王,(杀父),又杀阿罗汉果之比丘尼,(以拳杀死华色比丘尼)。造这些恶业,而却在大众当中作如是之说:「到底甚么地方为有恶业呢?恶从甚么地方所生出的呢?谁造此恶当会受其报应呢?我也不作此恶,而受其报应啊!」

那个时候,有很多的比丘,曾入罗阅城(王舍城)去乞食,而听到这些话。听说提婆达兜愚人,曾在大众当中,作如是之说:「甚么地方有恶呢?恶从甚么而生的呢?谁作此恶而受其果报了么?」当时,众多的比丘乞食后,就摄取衣钵,将尼师坛(坐具)放在右肩上,便往至世尊之处,到达后,则行头面礼足之礼,然后退坐在一边。

那时,众多的比丘白世尊说:「提婆达兜愚人,曾在大众当中作如是之说『甚么叫做作恶呢?作恶为甚么没有灾殃呢?为甚么作福又没有福报呢?可见并没有人会受所谓善恶之报的。』」

那时,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:「有恶、有罪,善恶之行,均为有报应的。如果那位提婆达兜愚人知道有善恶的果报的话,便当会枯竭了,便当会愁忧不乐,沸血便会从他的面孔喷出。由于提婆达兜那位愚人,不知道有善恶之报,因此之故,在于大众当中,作如是之说:『没有善恶之报应,为恶并不会有灾殃,作善也没有福报。』」

那时,世尊便说此偈而说:

愚者审自明为恶无有福我今豫了知善恶之报应

(愚痴的人,自己审察时,应该自己会明白,会知道作恶作毒时,一定不会有福报的。我现在豫以了知作善作恶之报应之事。)

像如是的,诸比丘们!应当远离那些恶业,应该作福业而没有厌倦。诸比丘们!应当要作如是而学!」

那时,诸比丘们听佛所说,都欢喜奉行!

【九一】

大意:本经叙述利养深重的利害,而劝说不可生利养之心,如已生时,就应当断除,未生就不可以使其生。

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:有一个时候,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。

那个时候,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:「受人的利养甚重的话,是不易消化之事,这事会使人不得至于无为之处(寂灭涅槃)。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利养之报,乃会断入人之皮,由于断其皮,便会断其肉,由于断其肉,便会断其骨,由于断其骨之故,便会彻于髓。诸比丘们!应当要以此方便(这些事),而知道利养之甚重之事。假若未生利养之心的话,便应使其不生,已经生起的话,就应求而使其消灭。像如是的,诸比丘们!应当作如是而学!」

那时,诸比丘们听佛所说,都欢喜奉行!

【九二】

大意:本经叙述利养深重的话,就会破坏清净之行,因此,利养心如未生的话,就应使其不生,已生的话,就应使其消灭。

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:有一个时候,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。

那个时候,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:「受人的利养乃甚为不易消化之事,会使人不得至于无为(涅槃寂静)之处。所以的缘故就是:如果那位师利罗比丘不贪求利养的话,就不会作那些许多无量的杀生之业,而身坏命终之后,转生于地狱之中。」

那时,世尊便说此偈而说:

受人利养重坏人清白行是故当制心莫贪着于味
师利以得定乃至天帝宫便于神通退堕于屠杀中

(受人的利养为重的话,就会坏人的清白之行。因此之故,应当要制御其心,不可贪着于味〔指利养之物〕。师利罗比丘由于得禅定,乃至游于天帝的宫殿,然而因为贪着利养之故,则退却其神通,而堕入于屠杀之中。)

诸比丘们:应当要以此方便(这一个典故),而知道受人的利养乃甚为不易之事。像如是的,比丘们!应当要作如是而学:如果未生利养之心的话,就制令其不生起,已生此利养心的话,就应求个方便,使其消灭。像如是的,诸比丘们!应当要作如是而学!」

那时,诸比丘们听佛所说,都欢喜奉行!

增壹阿含经卷第五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