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禅秘要法》讲座 第13讲


【佛告阿难。此想成已。次当更观身外。火从因缘有。有缘则起。缘离则灭。如此众火。来无所从来。去无所至。恍忽变灭。终不暂停。作是思惟时。外火即灭。更不复现。复当思惟。外诸水等。江河池流。皆是龙力变化所成。我今云何横见此水。此诸水等。来无所从来。去无所至。作是思惟时。外水不现。复当起念。此风者与虚空合。诸龙鸣吼。假因缘有。如此想者。亦不在内。亦不在外。不在中间。颠倒心故。横见此事。
作是思惟时。外风不起。复当更系念思惟。身内脊骨。见身内骨。白如珂雪。一一节间。三十六物。秽恶不净。皆于中现。或见身皮。犹如皮囊。盛诸不净。无量瘭疽。百千痈疾。悉在其中。诸脓流出。滴滴不绝。当在骨人头上。极可厌患。或见身内五藏。悉皆走入于大肠中。大肠膀胀。烂溃难堪。
尔时行者。以定力故。出定入定。见一切人及与己身。同不净聚。见诸女人。身如虫狗。秽恶不净。自然当得不贪色想。
佛告阿难。此想成时。名第十四观外四大。亦名渐解学观空。佛告阿难。汝持佛语。慎勿忘失。尔时阿难。闻佛所说。欢喜奉行。】

这个观法,是接着上次所讲的,要了这个身,(是)第十四观法,第十四个层次,也是第十五个观法的开始。接着上面的四大观,就是了这个身的。那么,由上面第十三观完成了——观本身,我们这个肉身身体上的地水火风:地就是骨头,水就是液体,火就是身上的热力,风就是风。叫我们观这一段,就是理念上正思维的修了。

“观身外火从因缘有”,就是修持到那个境界,外面,自己感觉到,开眼闭眼都是火光,相当害怕的,有时候身上都直热,受不了。那么,如何把这个火熄了观空呢?就是从因缘法观,“有缘则起”,都是因缘所生,“缘离则灭”。这个因缘法观就要配合教理,十二因缘,这个教理都要熟练。那么,假设教理不熟练,走大乘的路线,就是《楞严经》的四大观法,“性火真空,性空真火”这一段,曾经提到过好多次。

那么,然后想到火性也本空,火性,“众火来无所从来,去无所至”,那么,由这个身的智慧思维观法,定力到了,这个外面的火光境界,一下子没有了。那么,观火观是因缘生法,一下空了。

所以,这是正思维、穷理的观法。拿中国文化讲,“穷理尽性以至于命。”“作是思惟时,外火即灭”,那个火光的境界没有(了)。这是讲外火。

其实我们有时候生病,内心的发炎就是火大起来了,所谓四大不平均、不调,火大起来,各部分发炎。那么,假设真有定力,正思维修,这个内火也照样熄的,一念之间——这个正思维,看起来、讲起那么多,在修的时候,就(是)一念之间把这个理整个拿到了,用理的定力,这个理的定力,不是工夫的定力。就是必须要智慧、要通教理。那么,火光就不起来了。

由这个,自己给自己一个证明——这不是理想的,当然,大家没有修持到那里,(就)变成一个理想。到这个程度,由自己给自己一个证明:火观平息了,心火也息下去了,所以,身上的发炎、皮肤上发炎,各部分生理机能的发炎都清净了,那么,了火大观,然后讲水大观。

这里,佛经一个大问题,同现代思想……佛经上说:“水等江河池流,皆是龙力变化所成”,都是龙起的变化。就是最近,大概个把月、两个月,有人来讲这个道理,讲龙的道理,引起修持方面高层的佛教界的人,专门讲修持的,很大的辩论。那么,照一般的现代人讲,根本不承认有龙,下雨、江河这些不是龙,(是)气候变化,地球物理的问题。但是,学佛的绝对承认有龙,因此辩得很厉害,据说辩到脸红耳赤。后来,还是现代思想的人,一般学者收场,说这个问题我们不谈,先摆在那里再说。

那么,就提到《华严经》,龙树菩萨到龙宫里取的《华严经》,那么大家就……龙宫究竟是在太平洋底,还是在哪里;拿出证据来看,等等……。后来这个问题到达我这边谈起,我只好笑,我说:这个问题,我还是同意你们的话,先保留再说。

问题的关键,佛经所讲的龙作何解说是一个问题。如果我们一样地把它构想成像我们中国人画的龙,或者西方人的恐龙,那问题就大了。如果龙是宇宙间一股电磁的力量,不能够说没有这个变化的作用,那这个问题就容易解决了,接近到科学了。我说:此问题你们还是慢慢到美国再去讨论吧,讨论完了我再来给你们做结论。很大的问题,顺便提到。

现在佛经上,照古代的写法——当然,佛经上有些对,有些地方的比喻,因为过去的知识……所以,你们也可以作这样的看法:龙这些等等,是宇宙间一个神奇的生命,有这股力量。譬如中国《易经》提到的龙,同佛经的观念有相同之处,也有不同之处。至于这个龙的存在、不存在,那是另一问题了。

譬如佛经提到“龟毛兔角”,就是形容比方世界上没有这件事,乌龟没有毛的,兔子没有角的。事实上,现在全世界整个人类的知识普及了,乌龟有毛,有绿毛乌龟,长毛,日本北海道就很多,别的地方也有,哈;至于兔子生角倒是没有的。所以,有些经典上,不管哪个宗教经典,当时在教化、教育上,讲的、引用的当(时)代的知识(是)有限度的,这是在所难免。关于龙的问题,如果站在一般人学术的立场上,可以作此看法。

那么,站在求证的立场上,到那个境界里头,真有没有龙?在中国人的了解,据说是比大蟒还大,不过它不是蟒蛇,“龙生九子”,有九种种类。譬如,我们过去刻的碑,庙子、坟上刻的碑,下面那个驮碑的就是龙的所谓变化所生的一种。还有过去修的庙子同皇宫屋顶上站着的那个桓口(?),也是龙的所谓子孙变化的一种,所以龙生九子。

世界上这一类,除了龙本身以外,这七八种的生物,现在并不是没有存在,还有存在的。所以这个问题很严重,暂时我们讲到这里为保留。

那么,这个地方主要是讲到做水大观,说龙可以吐水也好,或者是什么原因来也好,我们身上的龙,就是血管、就是血脉,比方身上的龙就是这个血脉。上次我们讲到过,道家经常把人身上的两个东西(比喻)龙、虎,一个血、一个气。

现在叫我们做水大观的时候,重点在哪里?也就是说,这个水大之所以形成也是因缘所生。譬如人口干、发烧到极点的时候,心境一宁静了以后,那个干烧就丧失了,不要喝水。假设平常,你让他这个心念配合生理的感受成长下去,有大量的水还不能解渴。同样的,身上的水肿,或者发生血的毛病,都属于水大,能够有定力作因缘观的,也(可以)把它一样地清净下去。

现在的重点不讨论龙,就是讲水因缘所生,也就是《楞严经》上——从来大乘经典不提这些,大乘经典就是“性水真空,性空真水”这个道理。

那么,做了水大观以后,火大、水大两观以后,然后就是作风大观,就是呼吸,也空了。那么,地大观不需要作,因为白骨的本身就是地大,白骨观始终(是)从地大修起,然后了这个地大。

他说,把水、火、风气空了以后,“复当更系念思维身内”这个白骨,一节一节“白如珂雪”,雪白如玻璃一样。每一节一节间,三十六种东西都看得到,就是在定境中间,自己看到内在的心肝脾肺肾、大肠、小肠、屎、尿,这些等等都看得见。或者,看到自己一身皮包着,都看得见,“犹如皮囊”,装了这许多不干净的东西。那么,也看到身体内部有百千种虫,有病的,都在中间,有身体内部的血液,清与不清,乃至于脓血,有病的地方,“滴滴不绝”,都看得清楚。

那么,这个时候,自己对于这个身体的内在——所以,定境界比X光还厉害,都检查得清楚的。那么,看到身体里的五脏六腑。然后用定力的观想从头上起,直到讨厌了的这些内脏。因为内脏中……白骨本身这个架子暂时不管,还是很好,就是以自己的念力、心力,从头上起,把五脏六腑拖到大肠里来,然后大肠慢慢膨胀长大,然后可以抛弃了它。

这个“抛弃了它”这一句,本文上没有,只是大肠长大——你非抛弃了不可,不然肚子鼓得很大,因为它跟着气会到这里,鼓得很大,非常难受,你必须要把它空掉。就是回转去上面,有一个把内五脏六腑完全空掉,或者上吐出来,或者下面丢开了,(是)同一个道理。

他说,工夫到了这个时候,“行者”,修行人,“以定力故”,因为已经得到定了,随时在这个境界里,什么境界呢?自己随时内外清明,一具白骨,自己身体摆在这一具白骨,“白如珂雪”,不像我们这个模型那么难看,这个颜色已经不够了,“白如珂雪”。

然后,出定的时候,看一切人,乃至自己的本身,都是个不干净的东西累积起来的。所以,以男性来讲看女人、女性看男人,都是如此。那么,等于虫一样、等于动物一样,等于狗啊、猪啊动物一样,人同动物没有什么分别、同虫也没有什么分别,没有净物的观念,不净,自然可以去掉“贪色”的观念,贪漂亮的、贪两性的差别,乃至于漂亮不漂亮,贪色的观念自然去掉了。

“佛告阿难”,这个想,这个境界(是)“第十四观”的境界,叫做“观外四大”空。也叫做——我们平常学佛想求空,空不了,念头空不了,身体也空不了,不管学佛修道,目的都是道家叫清净、佛家叫空。事实上,我们身心两方面空不了,非走内在白骨观的工夫,一步一步渐修来,(否则)绝对空不了!你理怎么样悟得好,空不了!这是个渐修的工夫。所以,你这样一来,也叫做,“渐解学观空”的道理,渐修的。

那么佛吩咐阿难,你好好记住,修持这个法。这是第十四层。

现在,第十五个观。

【佛告阿难。此想成已。复当更教系念。谛观身内地大。身内地大者。骨齿爪发。肠胃腹肝心肺诸坚实物。悉是地大精气所成。外地无常。所以知之。譬如大地。二日出时。大地焦枯。三日出时。江河池沼。悉皆枯竭。四日出时。大海三分减二。五日出时。大海枯尽。六日出时。大地焰起。七日出时。大地燃尽。外地犹尔。势不支久。况身内地。当复坚牢。尔时行者。应自思惟。今我此身。发是我耶。爪是我耶。骨是我耶。身诸五藏为是我耶。如是谛观。身诸支节。都无有我。自观诸骨。一一谛观此骨者。从何处生。父母和合。赤白精时。如乳时。如泡时。如是歌罗逻时。如安浮陀时。如是诸时。何处有骨。当知此骨。本无今有。已有还无。此骨者。同虚空相。外地无常。内地亦尔。作是思惟时。谛观己身一切诸骨。自然破散。犹如微尘。入定观骨。但见骨处。不见骨相。出定见身。如前无异。
复当更观身内诸火。从外火有。外火无常。无有暂停。我今身火。何由久热。作是观时。观诸骨上。一切火光。悉灭不现。复当更观。身内诸水。我此诸水。因外水有。外水无常。势不支久。内水亦尔。假缘而有。何处有水及不净聚。外风无常。势不支久。从因缘生。还从缘灭。今我身内所有诸风。假伪合成。强为机关。何处有风。从妄想起。是颠倒见。作是思惟时。不见身内诸龙。耳中所有诸风。悉灭不现。如是种种。谛自思惟。何处有人及地水火风。观此地是败坏法。观此火犹如幻。又观此风。从颠倒起。观此水从虚妄想现。作是观时。行者见身。犹如芭蕉。中无坚实。或自见心。如水上泡。闻诸外声。犹如谷声。
作是观时。见诸骨上一切火光。见白光水。见诸龙风。悉在一处。观身静寂。不识身相。身心安隐。恬泊悦乐。如此境界。名第十五四大观竟。】

现在,白骨观到了第十五个层次(及)最后的第十六个层次,这一步的观法是证果的方法;不是像前面做工夫,从第六意识的想、思,专门硬性做的。到第十四、第十五这个阶段,理上来了,完全靠智慧,靠理上修过来。

所以他说,到这个时候,第一步,“更教系念”,这个念头是要定住的啊……这里大家有问题没有?什么念头……有哪一位,现在修得比较有初步成绩的,或者过去修的有更进步成绩的,我们现在研讨一个问题,做白骨观的时候,你看,每一个观法、每一步,都告诉我们“系念”,为什么系念下面有那么多的观法?

(焦先生:每一个观里都提到系心一处,就是要系念。个人体验,就是作观的时候,在开始观的时候,第一次观全部或是观一点,你观想起来了以后,你一定要定住了,能够定以后,这个就会呈现的,甚至于发光了。那么,然后再进一步地去易观也好,或是继续观下去也好,才能够产生效果。这是我的一点点体验,不晓得正确不正确,还请老师开示。)

慢慢地,听焦先生再讲一点点你的实际经验,给大家报告一下,譬如你观白骨做工夫的情况。(焦先生:在前年开始观这个白骨观的时候,是先照这个程序,一步一步地来,从左拇趾好像先看溃烂啊,或是出现这个……但是,始终是观不起来,后面还没有看到。后来我就想:我好像是已经死去了,睡在这个棺材当中,然后呢,就想到我这个身体就膨胀、溃烂,然后也生了很多的蛆虫,慢慢地,蛆虫把这个腐烂的东西吃干净以后,自然这个白骨全身就现出来了。现出来以后呢,当时我就是尽量往这个地方看,突然地,发现有一节有光,当时我以为是这个禅堂里的电灯开了,后来老师告诉我,当时并没有开电灯。这是我初步的一个经验,我再补充说明一下,谢谢诸位。)

(崔公:我在前年打七的时候,是第一次来参加打七,很多老师给我指导。因为我以前是练过**功(?),所以,那个时候我是守窍,守丹田、守中宫。在打七的时候,那个气太冲了,使得我的头脑、后颈跟麻木了一样,所以我就不敢再修下去。我去请示老师,老师就叫我观白骨,就是从左脚拇趾开始。那时候想:老师教我把这个气往下去、往下去……头稍微有一点清醒。

我开始观的时候,开始从左脚大拇趾开始观起,就是系心一念地念着,系心在脚趾上面。一开始观的时候,我觉得大拇趾就发热,慢慢地……我想是经过了很快的时间,这个骨头没有了、化了,第一个是这样,第二个(也)慢慢下去,再就是右脚,一直到上面的小腿、大腿,我就是照老师所指示的,慢慢到髋骨、到脊骨、背骨。那时候头清了,甚至是气脉往下降一些,但是还是很胀。

所以我观白骨的时候,就假设自己把我的头砍下来,砍下来放到我这个胯骨地方,这个样子守着之后,头比较清醒,这个样子……再以后,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很空、很轻松、很柔和。这是说我白骨观的经验,很粗浅的,向各位报告。)

现在回转来讲,每一个修法上提到“更教系念”,或者是“更教系念一处”,那么……

,……是问题。道理在哪里?你要注意,初步的白骨观观起来——到了二三步,佛已经告诉你,白骨观成了,内脏都空了,到这个时候有两个方便:一个是系心在这里,额上,不是道家讲的什么山根,不是眉毛中间的印堂,系心额上。就是我们看塑的佛像,这个地方有颗珠子,或者有些神像塑的三只眼睛的这个部分。系心在这里,不是叫你守窍,就是观这里的白骨“白如珂雪”,或者是透明琉璃体。

有一点要小心啊,有些人身体气脉好,业力轻的,修到相当的时间,一观这里以后就看到东西了,有时坐在这里,你看家里的事情,清清楚楚;或者你看美国的事、看哪里的事,清清楚楚;或者看别人的事,清清楚楚——会有这个境界发生,千万不要去玩!一玩就变成修天眼通、千里眼去了。那么,你对修道的进步,以后从此停住了,就会玩这个眼通去了。停住了以后,不是这一生,一停留要很多生都转不过来!所以千万不能玩!有这些境界来,看到山啊、看到水啊、看到鬼神啊、看到……一概不理!你还是观你是白骨,那些境界自然化掉。

当然,普通人有时候没有这个定力,或者有些害怕的境界来,或喜爱的境界来,那么,你(想)要把境界变去,变不了,心念力量没有那么强,最好念《心经》!也不要念什么咒子啊念什么,多念《心经》绝对有效的,《心经》本身就是咒子!这是一个方便,佛教我们观这里。

第二个方便,他教我们观胸骨这里,就是塑的佛像胸口有个卍字的这个部位,男女都一样。

所以,我们上面的白骨观观起来,白骨化空了,有人身体觉得空了,既然空了,为什么还有这个部位呢?这个依处?就是说,没有肉体的感觉了,也没有骨头的感觉了,大概的意思就是:灵虚的,这个位置就是一点白光,或者透明白骨化光、定住,这个是定住,系心一处,念头就……

你要晓得,当我们系心在一个地方——大家普通人也是一样嘛,不要说修道。我问诸位,你们念佛的也好、修道家守窍的也好、修什么……你们是不是主要的修一个念佛或者守窍,修在那里的时候,其它的思想还有没有?照样的有。那么,所谓修道,大家最苦恼的是什么呢?碰到这个情形,就感觉到,自己最痛苦(的是)这些乱七八糟、来来去去的杂念不能断,对不对?大家忘记了一个事——这是基本的渐修小乘观法——你系心一处以后,这些杂念思想来同你没有妨碍吧?(对)观那一点没有妨碍吧?没有妨碍,既然没有妨碍,你为什么受这些思想来去的烦恼呢?这不是自己找麻烦吗?!

第二点,在这个时候,你可以了解到此心本来可以同时两用、此心同时可以三用,再定力越深了,此心可以同时千百万亿用!定境界还是有,那个意识在这个定境界,其它杂念妄想都有,然后自己还在讲话、还在推理,自己觉得很讨厌:哎!我这个境界蛮好呢,蛮高明……哎,就是许多的游丝杂念,格老子就是去不了啊!这些游丝……一想,我想些什么游丝杂念呢?哎呀,某人的帐没有还,或者冬天(买)毛衣到哪个地方便宜……可是这里还在看到这里,会不会这样?

那么,你把这个东西转过来——这个作用是不能压制的哟,压制(的后果)是两种,一种是脑子变白痴了;一种呢,或者你压久了以后,拼命地用心,血压高起来,疯了,脑力不健康;或者本身有毒的,乃至于先天性的梅毒——受父母的遗传,不是讲任何人的父母有梅毒啊,这有隔代的遗传,母亲系统或者父亲系统,上一辈子的哪一方面不知道哦。那么,梅毒在脑,你用心就用脑,一进入脑,疯了。所以,只有白骨观清理了内部,清干净了,倒是可以去掉。

你要晓得,有许多病症不但这一辈子在身上去不掉,乃至还有遗传的作用,唯有白骨观真修到的,这些才都去光。所以,能够证果是在这里。靠自己心念的力量,药物是去不了的。

那么现在,讲到白骨……所以下面的原文都不讲了,看过都知道了,讨论这个地方……这个地方是完全叫你去用理观了!系心一处,还是这个白骨。那么,你用理来观,不怕你用妄想,你把所有了解过的经典,反反复复再看,把理参透了,也就是孔子所讲的“穷理尽性以至于命”,穷理就是参究,穷理参究到极点,所以明心见性。然后可以回转来,把握自己的生命,可以自己做生命的主宰。

其实,所有的修法,在中国文化,孔子这一句话讲完了,“穷理尽性以至于命。”

但是,孔子讲的“穷理尽性以至于命”也包括了小乘与大乘,大乘也包括了禅宗的穷理、参话头等等。

现在,渐修的法门,系念这个地方(后),然后都是穷理。平常对佛学一点基础都没有,乃至尽管讲是学佛——不管在家、出家都一律平等。自己的那个佛学知识不连贯,鸡零狗碎的,你说他不懂嘛——满口佛话,名词都会。这个理透了没有,譬如一本普通的书,《五蕴论》就没有好好研究,《百法明门论》也没有好好记得,一提到这些东西,实际修持……。

譬如,大家喜欢看《楞严经》,《楞严经》的五阴修法、解脱法记不住;乃至三十七道品整个的理论性,所谓声闻乘的三十七道品怎么修、缘觉乘怎么修、大乘怎么修,都不知道。名词都会讲,一问他三不知。动不动就要修密宗啊、显教啊,一来把自己看得很高,都在造业;不但在造业,在发疯,已经着魔了,(自己)不知道。

那么,爱着魔的人有什么办法,魔也是人做的嘛,他去做做魔也不错,转个三大阿僧祇劫再来嘛。

所以,要真想搞清楚,这里完全用教理来破。教理破到极点,理穷到极点,也就是刚才焦先生跟崔先生所讲,身体到达四大空了。空了以后——这一节完全是思维修哦。

所以,什么叫禅?我们现在一提禅,因为中了唐宋以后禅宗的毒,“禅那”,禅那就是菩萨道六度里的一种,禅那应该翻为思维修。那么,后来的有些翻译叫“禅修”,乃至叫“禅定”,乃至后来(有)禅宗了以后,单称一个“禅”,顾名思义,都是以思维修的四禅八定为基础。

所以,这里所讲到的(是)初禅定境界的这些东西,系念住就是念住,初禅制心一处。那么,到这个时候,系念住了以后,加上正思维修。

所以,在座有几位同学、在家居士修的非常好,但是我在他日记上批他没有确实下过工夫,他光在穷理,你的错误(是)光在穷理,没有系心一处,所以证果很难。那么,有些人修道家,或者其它的方法,光在系心一念,没有配合穷理,没有正思维修,所以也不成功。这两个(如)车子两轮一样,一边要修持……。

所以,修持的开始,就怕你思想知识多了是个大障碍,障碍大得很,简直进不了门;你真到了定境界或者悟境界,就怕你知识学问不多,越多开发得越大、越快。所以,这个道理在这里。

那么他说,叫我们到这个时候,把四大地水火风都观空了,中间有一句,就是第九页第二行,“不见身内诸龙,耳中所有诸风,悉灭不现。”到这个时候身空了,身空了,你身上的龙——本来看到自己身上的龙出来了,到这个时候龙没有了;而且每个龙的耳朵里头出气,到这个时候都没有了。身内的龙是什么呀?就是血脉,身上一条一条的血脉。

所以,到这个时候,不但呼吸停止了,脉也住了。所以气与血完全宁静,定到极点,“身内诸龙”,龙耳朵里头都不出风了,是这个道理。注意,龙、虎都是身上作比喻的。这个道理我们先要了解了。

所以,这一观完全是穷理的观,理观。这个叫第十五层四大观,破身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