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安史之乱》第十四章


淮南采访使李成式和河北招讨判官李铣,将部队集中在一起,共同讨伐永王李璘。当时,李铣只有部队几千人,驻扎在扬子。李成式派判官裴茂带领部队三千人驻扎在瓜步。为了迷惑永王李璘,他们派出多股小部队,分散到长江沿岸各处。在长江沿岸的各个地方,这些小部队都竖起了许多军旗,制造假象,好像是长江沿岸有几十万唐朝大军。果然,就有人将这一情况向永王李璘作了汇报,永王李璘和他的儿子李登听说后,爬上了城头,亲自观看。果然,他们看见远处唐军旌旗遍野,不知道那里会有多少唐军。看到这种形式,李璘心中开始感到十分害怕,他对自己的鲁莽有些后悔了。而他的大将季广琛看了,更觉得大事不妙,要为自己找条后路。他立即就将手下的将领们召集在一起,对他们说:“我们跟随永王走到今天这一步,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。永王不能取得成功,完全是天意啊,是因为上天不帮助永王,所以,永王的计划才不会取得成功。现在,永王已经是大势所趋,我们不要再对永王保有什么幻想了,我们不如趁现在这里还没有开火交战,赶快为自己找一条出路吧。否则,再这样跟着永王继续下去,不仅不会有什么好结果,就是战败身死了,也永远只是个逆臣贼子。”那些将领们听了,都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,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。他们都认为季广琛说得对,愿意听他的,跟着他走。于是,季广琛就领着自己的部队,悄悄离开了永王,逃向了广陵。而浑惟明也同季广琛一样,见大事不妙,也带领自己的队伍逃向了江宁。而冯季康也紧随其后,带着部队逃向了白沙。永王李璘见众叛亲离,自己又处于众多唐军包围之中,更加害怕了。他本来就没有什么政治头脑,自己也没有什么主见,更不会带兵打仗,现在,面对这样的形式,只有唉声叹气,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。那天晚上,长江北面的军队又紧挨着江边点起了许多熊熊火炬。火光倒映在水中,火和水中的影子相互映衬,更加显得灯火明亮。而永王李璘的一些部队,不知什么原因,也点起了一些火把。李璘不了解自己部队的情况,看到江这边也有了火把,认为官军已经渡过了长江,就慌忙携家带眷,在一些亲信的保护下,偷偷逃出城外。等到天亮以后,永王李璘并没有见到过江的官军,才知道是自己是虚惊一场。李璘又带着家眷返回城中,重新集合起军队,乘船沿江逃跑。这时,李成式的部将赵侃等已经渡过了长江,到达了新丰,带领部队向永王的船队而来。李璘见了,急忙派他的儿子李玚和部将高仙琦带领部队前去阻击。赵侃带领部队和李玚等进行交战,赵侃用箭射中了李玚的肩膀,李玚大叫了一声,到了下去,慌忙命人将箭拔了出来,狼狈逃走。正在交战的叛军见主帅受了伤跑了,也就无心恋战,唐军开始溃败了。一站下来,永王的部队伤亡严重。李璘和高仙琦收集了一些残兵败将,仓皇向南逃去,他们逃到鄱阳,把库中的兵器物资洗劫一空,想向南逃到岭表一带。

江西采访使皇甫铣听到消息后,派兵进行追击,抓获了李璘。抓获李璘后,他感到左右为难了,他想,李璘是李隆基十分喜欢的儿子,如果把他交到朝廷,朝廷再把他放了,他又东山再起,后果不堪设想。于是,就秘密将李璘杀死了,李玚也死在了乱军之中,其他同党都被处死。

皇甫铣秘密杀死李璘的事还是被人禀告了李亨。皇甫铣派人送李璘的家属回到四川,李亨知道后十分生气地说:“皇甫铣既然把我的弟弟李璘活捉了,为什么不把他送回蜀中,却要擅自把他杀死呢?”于是,李亨撤了皇甫铣的官职,而且,以后永远不再录用。

郭子仪派他的儿子郭旰和兵马使李韶光、大将王祚等,带领部队渡过黄河,攻下了潼关,杀死叛军五百人。可他们刚刚攻下潼关,安庆绪接到报告后派来的大军就到了,唐军仓皇应战,结果被叛军打得大败,官军被杀死了一万多人。李韶光和王祚在战斗中被叛军杀死,仆固怀恩见情况危急,他急中生智,紧抱着自己战马的头,同战马一起跳入渭河,斩马拉着他渡过了渭水,仆固怀恩跑到了河东,收集剩余的部队,守卫河东。

叛军大将安守忠率领骑兵二万,向河东发起进攻,被郭子仪带领大军击退,杀死叛军八千人,俘虏叛军五千人。

四月,平原太守颜真卿绕道从荆州到了襄阳,然后又向北到了凤翔,李亨任命他为宪部尚书。

李亨任命郭子仪为司空、天下兵马副元帅,让他率领部队立即赶赴凤翔。叛军大将李归仁听到消息后,率领五千叛军精锐骑兵,在三原县北面准备截击郭子仪。郭子仪知道后,派部将仆固怀恩、王仲升、浑释之、李若幽等,率领部队预先埋伏在白渠留连边桥,叛军到后,突然向叛军发起进攻,几乎全歼叛军,李归仁下河游水逃跑了。

郭子仪带领的部队和王思礼带领的部队在西渭桥会合了,他们将部队驻扎在渭水的西岸。叛军大将安守忠与李归仁率领叛军驻扎在京城西面的清渠一带。唐军和叛军相相互对峙了七天七夜,都不敢轻易向对方发动进攻。安守忠带领叛军,假装向后撤退,郭子仪率领驻扎在那里的所有唐军开始追击。叛军用九千精锐骑兵摆成一字长蛇阵,走在队伍的最后,官军从长蛇阵的中间发起了攻击,叛军立即将首尾变成两支部队,将唐军包围了起来,向唐军发起进攻。官军被打得大败。判官韩液与监军孙知古也被叛军俘虏了,而军队所带的物资全部都丢失了。郭子仪只好带领部队退到武功,进行防守。李亨也命令凤翔的部队严加戒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