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安史之乱》第二十三章


叛军大将张通儒等收罗搜集了一些残兵败将,撤退到了陕郡,企图守住陕郡,进行负隅顽抗。安庆绪又调集了洛阳周围的全部兵力,命令由严庄率领,和张通儒合兵一处,共同和唐军作战。这些叛军共有步、骑兵十五万多人,战斗力也比较强,他们企图来阻挡官军向洛阳的进攻。这时,广平王带领部队到达了曲沃。回纥叶护命令他的部将鼻施吐拨裴罗等率领回纥兵,顺着南山前行搜寻叛军,一天,他们在岭北驻扎了下来。郭子仪等人率领的唐军和叛军主力,突然在新店相遇。辛店一带都是黄土堆积成的丘陵山峰,丘陵很大,坡度平缓。唐军和叛军相遇时,叛军在高处,依靠山势迅速进行排兵布阵,占领了有利地形。唐军只能在山坡上和叛军进行对阵,两军开始作战,叛军们居高临下,依据有利地形,向唐军们展开了进攻。叛军万箭齐发,射向唐军。唐军们开始后退,被叛军们赶到了山下,形势变得危机起来。鼻施吐拨裴罗等率领回纥兵,正在山南坡休息,听到山北面响起了战鼓声,立即派人进行打探。很快,探子就回来报告,说山北面唐军和叛军正在作战。鼻施吐拨裴罗立即带领回纥部队越过山岭,来到叛军的背后。战场上,黄沙四起,尘土飞扬,叛军们并没有发现背后的异常情况。回纥兵射了十几箭,有几个叛军倒在了地上,叛军们才发觉有情况,回头一看,发现是回纥部队,十分吃惊,有人就大声惊恐地喊叫着:“回纥兵来了!回纥兵来了!”叛军们知道回纥兵战斗力很强,听到回纥部队来了,十分害怕,纷纷开始逃跑,乱成了一团。唐军和回纥兵乘机前后夹攻,叛军被打得落花流水,尸体遍野。严庄和张通儒等人只好放弃了陕郡,向东逃跑。广平王和郭子仪带兵进入了陕城,仆固怀恩等将领则率领部队分头追击叛军。

严庄先逃到了洛阳,向安庆绪汇报了战况。夜里,安庆绪率领他的部下从苑门逃出洛阳,向河北逃去。叛军们在逃跑前,杀死了所俘虏的朝廷将领哥舒翰、程千里等三十多人。

广平王带领部队进入了东京。回纥兵刚刚到来时,李亨曾向回纥兵许诺,等收复长安和洛阳后,除了土地和城池,其他的东西回纥兵可以随心所欲地拿去。攻下长安时,回纥兵就想大肆抢掠,被广平王制止了。现在,收复了洛阳,回纥兵又要广平王兑现李亨起初的诺言。广平王尽管将大批财物送给了回纥军,但是,回纥军还是不满足,广平王既着急又担心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东京的老百姓知道这个情况后,就请求把一万匹丝织品送给回纥军,回纥军才算满意了。

李亨派到四川去请李隆基的第一个使者从成都回来了,他带回李隆基的话说:“只要能让我到剑南,有一个安身的地方,让我能安安静静的生活就行了,我不想再回长安了。”李亨听了十分着急,知道父亲生气了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第二天,后来派去的那位使者也回来了,他对李亨禀报说:“上皇一开始得到陛下请求归还皇位的表书后,心神不定,吃不下饭去,不想回来了。等到群臣们所上的表书到了,上皇看了,才十分高兴,命令准备宴席,演奏音乐,跳起舞蹈,招待使者。并下命令确定了动身归来的日期。”李亨听了,十分高兴,立即把李泌召来,兴奋地告诉了他这一切,并说:“这都是你的功劳啊!”

李泌已经多次向李亨请求归隐山中,李亨一次次执意挽留,但是,李泌归去的决心已定,李亨实在再想不出办法将他留下,只好允许他返回了衡山。并下命令,让当地的郡县官为李泌在山中建造房屋,供给三品官的俸禄。

李亨从凤翔出发,返回长安,并派太子太师韦见素,到四川去迎接李隆基。

郭子仪派左兵马使张用济和右武锋使浑释之,率兵攻占了河阳和河内两个郡。叛军大将严庄看大势已去,投降了唐军。陈留守军杀死了叛将尹子奇,献出了陈留,投向了唐军。叛军将领田承嗣本来从颍川带兵来围攻唐军,听到叛军将领们死的死、投降的投降,也派使者来见郭子仪,请求投降。郭子仪回答使者说要上奏朝廷,没有立即做出决定,田承嗣起了疑心,决定不向朝廷投降,与叛将武令珣带领叛军撤退到河北,准备守河北。

二十二日,李亨到达了咸阳望贤宫,收到了唐军收复东京的捷报,加快了返回的步伐。二十三日,李亨进了长安城。城中的老百姓们走出长安城外二十里路,来迎接李亨。去长安的路上,沿途挤满了男女老少,他们欢歌笑语,唱歌起舞,高呼万岁。也有的人禁不住放声大哭。李亨住进了大明宫殿。御史中丞崔器,命令那些曾经接受过安禄山官爵的旧朝臣们,都解下自己的头巾,赤脚站在含元殿前。并命令他们自己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,一遍遍叩头谢罪。他们的周围站立着一些手拿武器的士卒,李亨下令,让文武百官们站在含元殿台上观看。看到这些曾投向过安禄山的朝廷命官们,围观的人们路除了鄙夷不屑的神情,并用各种语言斥责他们。

安庆绪带领残余的部下,仓皇逃到了邺郡。到达邺郡之后,安庆绪命令把邺郡改为安成府,改年号为天成。这时,跟随他的叛军骑兵不过三百人,步兵不过一千人,其他叛将如阿史那承庆等都分别逃向常山、赵郡、范阳等地。可是,听到安庆绪到达邺郡的消息后,不到十天,蔡希德从上党,田承嗣从颍川,武令珣从南阳,各自率领自己的兵马,来到邺郡。安庆绪也在河北各郡大力招募人马,邺郡的叛军很快就达到六万多人,叛军的势力又壮大起来,叛军又死灰复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