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安史之乱》第三十四章


史思明率领叛军来攻打河阳,派骁将刘龙仙到城下来进行挑战。刘龙仙臂力超人,武艺超群,善于射箭,在作战时经常打头阵,杀死了不少唐军将领。刘龙仙骑马来到阵前,十分嚣张地把右脚抬起来,放在马鬃上,高声大骂着李光弼,要和他决一死战。李光弼站在城墙上,看了看围在身边的将领们说:“谁去把他的头拿来?”仆固怀恩说他去,李光弼说:“这样的事情你这样的大将不能去,派一名小将去就行了。”周围的人都说:“副将白孝德能够完成这项任务。”李光弼就派人把白孝德召来,问他愿不愿意去。白孝德回答说愿意前往。李光弼又问:“你需要带多少兵马?”白孝德回答说:“我一个人去就行了。”李光弼对他的勇敢十分赞赏,但还是有些不放心,坚持问他需要什么支援的。白孝德就回答说:“希望挑选出五十名精锐骑兵,走出营门作为我的后援,并让大军在后面擂鼓叫喊,给我助威。”李光弼都答应了,又拍了拍白孝德的肩膀,然后让他出去作战。白孝德骑着一匹快马,用两根胳膊挟着两根长矛,飞马向前奔去,他策马跨过河流,放慢了速度,缓缓前行。当白孝德渡河渡过一半时,仆固怀恩十分高兴地对李光弼说:“好,白孝德能够成功。”李光弼有些纳闷地说:“,现在,两个人还没有进行交锋,你怎么能够知道会取胜呢?”仆固怀恩回答说:“你看,白孝德手揽缰绳,如此沉着,不慌不忙,从这些动作就能断定他会万无一失。”

刘龙仙看见白孝德单枪匹马前来,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,脸上露出了一丝轻蔑的微笑。当白孝德又靠近了一些,刘龙仙把右脚从马鬃上放了下来,一只手拿弓,一只手拿箭,双腿用力一夹坐下之马,催马向前,准备箭射白孝德。忽然,他看见白孝德向他摆了摆手,不住地向他使眼色,看样子好像不是来交战的样子。刘龙仙有些纳闷了,他不知道来人是交战的还是投降的,他又停了下来,双手都放了下去。当双方相距只有十步远了,白孝德才开始问刘龙仙说:“你为什么一直在谩骂?”刘龙仙傲慢地仰着头说:“我喜欢骂,骂李光弼这个缩头乌龟,不敢出来和我交战,只是缩在城里面,真是个胆小鬼。”白孝德已经把马停下来,坐在马上,听着刘龙灿的谩骂,脸上不露任何声色。刘龙灿唾沫四溅地骂着。过了一会儿,白孝德脸色突变,他怒目圆睁,对刘龙仙大声喊道:“叛贼,你认识我吗?”刘龙仙不屑一顾地说:“你是谁?无名小卒一个。”白孝德高声说:“我是白孝德。”刘龙仙听了,轻蔑地笑了笑,骂道:“白孝德,你算什么东西!老子从来就没有听说过。”说完,“哈哈”大笑。忽然,白孝德大吼了一声,声如炸雷,他双腿用力一夹战马。一只手拿着一根长矛,猛地向刘龙灿冲来。此时,城墙上也响起了上阵阵擂鼓声和呐喊声,五十名唐军骑兵也从城里飞奔着杀了出来。刘龙仙一看,大惊失色,他来不及拉弓射箭,拨转马头,慌忙逃窜。白孝德在后面紧紧追赶。刘龙灿绕道跑上了河堤,被白孝德追上,用长矛刺于马下。然后,白孝德跳下战马,拔出身上佩戴的短刀,砍下刘龙灿的头颅,把头发挽在手里,翻身骑上战马,不慌不忙地返回城里。叛军士卒们看了,都十分害怕,惊呆在了那里。

史思明有一千多匹好马,每天一早,史思明都命令手下人,将马轮流着赶到黄河南岸,让战马在南岸的沙洲上进行洗浴,一天之中,循环往复地不停止,以次向唐军们显示他的好马多。李光弼看到这些好马,也十分羡慕,就想把这些站马弄过来,给自己的部队使用。他想了几天,询问了几个养马的士卒,终于想出了个办法。他命令把军队里下了马驹的母马都挑出来,共有五百匹,把马驹们都和母马分开,圈在城内,把母马们都集中在一起。等史思明又让他的马来到水边洗浴时,李光弼就命令士卒们把母马们全部赶出去。母马们在黄河的北岸撒欢鸣叫不止,南岸的战马听到后,一边鸣叫着,一边渡过黄河来追赶母马。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唐军士卒门,等北岸的马都过来了,立即行动,把这些马都赶进了城里。史思明听到后既惋惜又愤怒,命令将放马的那些士卒们全部处死。

史思明又带领一支部队来到河清县,想要切断李光弼部队的粮道。李光弼在白天率领一支部队,打着帅子大旗进驻到野水渡,来阻止叛军切断粮道。到了晚上,李光弼带领主力部队回到河阳,只留下一千人,让部将雍希颢带领守卫营栅。他临走时说:“叛军大将高庭晖、李日越、喻文景都是骁勇善战的将领,今天夜里,史思明一定要派他们其中一人来劫我们的军营。我暂且回河阳,你在这里等着。如果叛军来劫营了,你一定不要和他们进行交战。如果他们想投降,你就和他们一起回来。”将领们听了,都不理解李光弼所说的是什么意思,认为他是异想天开,都在偷偷地发笑。傍晚,史思明名人将李日越叫到自己的大账,对他说:“李光弼打仗,善于凭借城池进行坚守,而不善于在野外作战。现在,李光弼带领部队来到了野外,这正是打败他的大好机会。我命令你,率领精锐骑兵今夜渡过黄河,进行偷袭,把李光弼抓来。如果抓不到李光弼,你就不要回来见我了。”深夜,李日越率领五百名精锐骑兵,悄悄地渡过勒黄河,凌晨,来到野水渡的营栅下。李日越发现,唐军的士卒们正在营寨内休息,见叛军来到了,互相高喊着来观看,十分悠闲自得,不想作战的样子。李日越觉得很奇怪,就高声问:“李司空在吗?”雍希颢回答说:“李司空昨天晚上已经走了。”李日越又问:“你们有多少兵?”雍希颢说:“共有一千人。”李日越又问:“谁是将帅?”雍希颢说:“雍希颢是将帅。”李日越听后,沉默了许久,然后,对部下的将士们说:“现在,我们已经失掉了李光弼,就是抓住雍希颢回去,我也免不了一死,还不如投降为好。”于是,李日越就请求投降。雍希颢答应了,就和李日越一起来到河阳见李光。李光弼对李日越十分厚待,对他大加重用,并把他作为自己的心腹将领。高庭晖听说这些消息后,不久,也跑来投降了。有人就问李光弼:“你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招降了史思明的两员大将?”李光弼说:“这都是利用人的心理。史思明常恨不能和我在野外进行交战,得知我在城外,就认为一定能够抓到我。李日越没有抓到我,一定不敢回去。高庭晖的智谋和勇气都在李日越之上,听说李日越在这儿受到重用和信任,一定十分羡慕,他也想得到李日越的官职。”高庭晖当时在叛军中是五台府果毅都尉,李光比上奏朝庭,任命高庭晖为右武卫大将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