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安史之乱》第十三章


郭子仪认为,河东城处于东京和西京之间,地理位置十分重要。如果唐军占领了河东,对以后收复长安和洛阳都十分有利。当时,叛军大将崔乾祐率领叛军守卫着河东,他将手下一小部分兵力驻守在河东城内,而将大部分兵力驻守在河东城北。河东城里面,有一些被迫投降的唐军官员,在这些官员中,有一些是郭子仪原来的部下。郭子仪为了攻取河东,就秘密地派人化妆潜入河东城内,和那些被迫投降了叛军的唐朝官员进行联系,并与他们进行密谋行动计划,让他们秘密联系人,做好准备,等到唐军来进攻时,作为内应。

二月,郭子仪率领部队从洛交向河东出发。在途中,他派出一支部队攻取了冯翊。十一日,郭子仪带领先头部队秘密来到了河东。夜里,河东司户参军韩旻等,翻过河东城墙,来迎接官军,他们带领官军,骗开城门,杀入城内。城内叛军没有防备,很快就被杀死近一千人。叛军大将崔乾祐听到唐军突然进入了城内,顾不得家人,慌忙跳出城墙,自己才得以逃脱。崔乾祐逃到驻扎在城北的叛军军营,率领那里的叛军来进行攻城,想夺回河东城,并派出一支部队去阻击郭子仪后面的军队。两支叛军很快都被郭子仪的大军击败。崔乾祐只好带领叛军且战退。郭子仪乘胜领兵追击,在追击中,又杀死叛军四千人,俘虏叛军五千人。崔乾祐带领残余的叛军,慌忙逃到安邑。安邑的守军打开了城门,让他入城。当崔乾祐的叛军人马刚刚进去了一半时,安邑城的大门突然关闭了,守军们对进入城内的叛军突然发动攻击,进入城中的叛军全部被杀死了。原来,安邑城的守军在守城将领的带领下,已经弃暗投明了,归顺唐朝了。崔乾祐还没有入城,他见势不妙,带领余下的叛军慌忙逃窜,从白径岭逃走了。郭子仪平定了河东。

李亨到达了凤翔。

李亨到达凤翔十天后,陇右、河西、安西、西域等地的援军都陆续赶来了。在江、淮地区所征收的丝织品和布匹,也运到了洋川、汉中。李亨向在成都的李隆基不断上表书汇报情况,李隆基也不断派人送来书信。两地的联络正常了,信使往来不断,络绎不绝。长安城中的百姓们听说李隆基就要回来了,纷纷从城中跑出来了,奔向朝廷所在的地方,路上,白天黑夜,人流不断。西方国家和部落赶来增援的部队,也已经得到了充分的休息,士气高昂。李泌请求李亨,按照原来制定的作战部署,派安西和西域的部队向东北进军,先到达归州、檀州。然后,从归州、檀州挥军南下,攻取范阳。李亨却不同意,他说:“现在,各路大军已经到齐了,征收的丝织品、布匹等也到了。我们现在是兵强马壮,物资充分,我们应该用大军直捣叛军的腹心,尽快取得胜利。而你却要部队向东北迂回几千里,先攻取范阳,这样的计策是不是太保守了、太迂腐了?”李泌回答说:“现在,让大军直接攻取长安和洛阳,也一定能够很快收复两京。但是,并不能把叛军全部消灭。叛军离开两京后,还会东山再起,前来攻打我们,我们又可能会陷入困难的境地,这样做不是一劳永逸之计。”李亨说:“你这样说有什么根据呢?”李泌说:“我们现在所依靠的部队,是西北各军镇的守兵和西域各国的胡兵,他们能耐寒冷却害怕暑热,如果我们现在借这些新到之兵的锐气,去攻击安禄山已经疲惫的叛军,一定定能够取胜。但是,两京现在已经到了春天,叛军如果收集残兵,逃回老巢,那时,关东地区的气温已经十分炎热,我们的这些部队,到那时一定会因为炎热不想再继续作战,而想要西归回去,部队不能长久地停留在那里,将叛军消灭。叛军就会借这个机会,休整兵马,以图东山再起。他们见官军撤退后,一定又会卷土重来。这样,我们和叛军的作战,就会无休止地循环进行下去,不仅劳民伤财,还会有很大的隐患。不如我们现在就先向北方寒冷的地区用兵,占领叛军的老巢,使叛军没有回归的道路,无路可退。然后,在向两京发起进攻。这样,我们就可以一举彻底平息叛乱。没有后顾之忧”李亨听了不以为然地说:“我们先不用考虑得那么久远,我现在是急着收复两京,去迎接上皇回来,不能按照你的计划行事。

关内节度使王思礼率兵驻扎在武功,兵马使郭英乂率兵驻在东原,王难得率兵驻扎在西原。叛军将领安守忠等率领叛军进攻武功,郭英乂和叛军作战时失利,郭英乂被叛军的箭射穿了脸颊而败走。而王难得接到求救的书信后,不但见死不救,而且也随着带领部队逃窜。而王思礼也放弃了武功,带领部队慌忙撤退到扶风。叛军没有遇到什么抵抗,长驱直入。叛军的小股侦察部队已经到了大和关,离凤翔仅有五十里。李亨听到这一消息后,既十分震惊又十分害怕,一连下了几道旨意,调集部队来救驾,又命令军队加强戒备,实行戒严。

在太原,守军经过一次次作战的胜利,提高了士气,战斗力也增强了。而叛军在经过一次次挫折后,已经是士气低落,无心作战了。李光弼发现时机已到,决定对叛军进攻。他挑选了五百人,组成了敢死队。在一个夜里,李光弼亲自率领敢死队,悄悄打开城门,直扑蔡希德的大营。本已毫无斗志的叛军遭到突然袭击,更无心恋战,慌忙逃窜,很快就陷入一片混乱之中,互相践踏、砍杀。城内的守军也随即冲了出来,一起攻击叛军。叛军被打得大败,死亡七万多人。蔡希德带领残余的叛军仓皇逃走。

安庆绪任命史思明为范阳节度使,并负责指挥恒阳的军事,晋封他为妫川王;又命令牛廷介负责指挥安阳军事;任命张忠志为常山太守兼团练使,镇守井陉口。其余的将领仍旧各任其职。安庆绪下令叛军将领们抓紧招募军队,来抵御官军。以前,安禄山占领长安和洛阳后,把在两京中搜集到的珍宝财物,全部运回到范阳。现在,史思明手中握有重兵,又拥有大批财物,真是兵强马壮,财大气粗。他本来就看不起安庆绪,现在,就更不把他放在眼里了,他逐渐开始不听安庆绪的命令,安庆绪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了。